挽着怀清的手上下打量半晌道:“倒是江南的水养人,记得你在南阳那会儿,我去找你,刚一见可吓了一跳,心说哪儿钻出来个黑猴儿啊,瞧如今这肉皮儿细粉儿的,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
叶儿道:“不止肉皮细粉,个头也高了呢,上回怀清姑娘可是跟小姐一边儿高矮,如今竟高出小姐半个头了。”
若瑶踮起脚尖比了比道:“可真是。”
张婆子忙道:“你们姐俩儿有的是说话儿的时候,老太君这会儿在里头不定多着急呢,小姐快跟怀清姑娘进去吧。”
若瑶点点头:“倒是忘了老太君这茬儿了。”
两人挽着手亲亲热热的进了老太君的院子,刚到廊下就听里头老太君一叠声道:“怎还没到呢,快着去个人瞧瞧,可真要急死人了。”
怀清道:“不用瞧了,怀清来了。”说着迈脚进去,到了老太君跟前行礼:“怀清给老太君请安。”却给老太君一把搂在怀里道:“你这丫头一去大半年不见影儿,可把老婆子想坏了,想坏了……”
周围的人眼眶都有些酸,举凡老太君跟前儿的人,哪个不知老太君最疼怀清,真说起来,比若瑶若瑾这两个正牌的孙女还疼呢,时不时的便说,怀清如何如何,怀清怎么着怎么着,这院子里的人早都习惯了,故此,见这样的场面也不觉的多稀奇。
老太君拉着怀清的手,叫她坐在自己跟前,仔细端详她半晌,心疼的道:“不定在扬州受了多少罪呢,瞧这张小脸儿都瘦了两圈,如今回来可得好好补补,张婆子快去告诉灶房,今儿别照着这丫头的菜谱了,多做些好吃的来。”
怀清道:“老太君莫不是想趁着怀清回来打牙祭开斋吧。”
老太君噗嗤一声乐了:“还是怀清丫头知道我的心思,这大半年吃的你那个菜谱,身子骨倒是坚朗了,可肚子里的馋虫却没法儿交代,不过就今儿一天罢了,就当喂喂肚子的馋虫了。”
一句话说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这里正说着,忽外头叶安走了进来,瞄了怀清一眼道:“六皇子来了,说找怀清姑娘有事儿。”
若瑶道:“虽是六皇子也该知道男女有别,没说他想见就能见的,安叔你就出去这么说。”
这叶安颇为难,慕容曦可是皇子,自己一个奴才哪敢这么跟他说话啊。
老太君却看向怀清:“依着我,你就去见见他,什么话儿说清楚了才好,这么牵连着总归不是个事儿。”
若瑶忙道:“老太君……”
老太君挥挥手:“这是怀清的事儿,就让她自己瞧着办吧。”若瑶欲言又止,看向怀清,怀清点点头去了。
,慕容曦纠结了很久,他甚至不敢去证明怀清身上到底有没有那块胎记,他心里怕她真是苏毓敏的孙女,苏毓敏是害死母妃的凶手,若怀清是苏毓敏的后人,自己跟她便再无机会,而如果自己不去证明此事,就这么糊涂下去,或许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至于他舅舅哪儿,只要自己肯娶护国公府的姑娘,相信舅舅也能理解他的情之所至,毕竟苏毓敏已经死了,而让自己对怀清放手,怎么可能,她可是他的心尖子。
怀清一到前厅就看见来回走动异常烦躁的慕容曦,这样的慕容曦很是陌生,怀清印象里,即便他顶着纨绔浪荡的名声,却一直过着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生活,他的真实恣意,让自己觉得这个世界并不虚幻,而自己也跟所有女人一样,傻的渐渐喜欢上了他。
即便知道两人或许没有结果,但怀清依然决定把握现在,可就在她决定把握的时候,他却要娶护国公府的姑娘,想想真是讽刺。
怀清一走进去,慕容曦便伸手来牵她,怀清避开蹲身一福:“民女给六皇子请安。”
慕容曦一愣:“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外道。”
怀清抿了抿唇不说话,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慕容曦打开一看脸色顿变,拿出那条手链望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不喜欢了?”
怀清道:“怀清一介民女配不上如此贵重的东西,还请六皇子另赠她人吧。”
慕容曦紧紧皱起了眉头:“你莫不是听到了什么话儿?”
怀清猛地抬头看着他:“怀清不明白六皇子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