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一走,剩下的几位皇子忽觉不妙,这好端端的,怎么父皇想起找老六过去说话儿了,莫非是怕老六闹事,这才特意叫进了宫里,也顺便警告他们几个适可而止。
想到此,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寻个借口全跑了,可喜暗骂,这帮哪是兄弟,简直就是恨人不死的搅屎棍,没一只好鸟,忙伸手去扶四皇子:“爷,您还好吧?”
慕容是却推开他:“好着呢。”
怀清这会儿正受刑呢,盯着头上足有十几斤重的金冠,她的脖子真要断了,而且也非常行动不便,她都怕自己稍微动一动,她纤细的小脖子承受不住这么沉的负重,咔嚓一声……
想到此,怀清真想现在就把头上的东西弄下来,不止头上的金冠,还有身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能重死人。
怀清这时候终于理解,为什么古代女人看上去都格外端庄,是因为实在动不了,不端庄不成,不端庄时刻都有摔断脖子的可能,故此,非得慢慢的走才行。
怀清这儿正胡思乱想呢,忽听外头婆子的声音:“老奴给四皇子请安。”
怀清一听四皇子,终于振奋了精神,却不想进来个酒鬼,那扑面而来的酒气令怀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忽然听见一声轻笑,不禁看向大酒鬼:“你还笑,我脖子都快断了,早知道嫁给你,要受这么多罪,我才不嫁呢。”
旁边的几个宫里的嬷嬷听了,不禁骇然,这位皇子妃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虽说四皇子是她的丈夫,可也没见过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刚要提醒皇子妃注意规矩,不想慕容是却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那些嬷嬷略迟疑,见四皇子渐冷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知道这位不好惹,忙蹲身老奴告退。
等她们都走了,慕容是一屁股坐在床边儿上,端详了怀清半晌儿低声道:“我家清儿真好看。”
这么直白的夸赞,怀清忍不住脸有些红:“你到底吃了多少酒?怎么浑身都是酒味。”
慕容是目光闪了闪,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放心,即便吃醉了,也耽误不了正事,爷盼这一天可都盼好久了……”
这话实在有些露骨,怀清脸更红,扶了扶自己的头:“你先帮我把这个摘下来是正经,再这么戴下去,我的脖子就断了。
慕容是不免好笑,见她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显见是不舒坦,便伸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摘了下来。
怀清顿觉神清气爽,头轻松了,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礼服,这也不是人穿的,太重,一层层卸下来,直到里头只剩下大红中衣,方停下手喘了口气。
一回头却见慕容是定定望着自己,眼里仿佛有幽深的光芒闪过,怀清不免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这么望着我作什么?不是真喝多了吧!”
慕容是点点头:“是真喝多了,不过清儿莫非忘了,今儿是我们大大喜之日,你想去哪儿?”
怀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都快走到门边儿了,心里头不免有些慌,虽说知道怎么回事,可真到自己头上也难免紧张。
大概看出来她的紧张,慕容是放松表情,伸出手,柔声道:“过来,咱们说说话儿。”
怀清心说,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这男人撑死就一古人,自己还怕他不成。
想到此,壮了几分胆气,一步一步走过来,把手刚搁在他手里,就被一股大力拖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给他压在了喜床上……
怀清刚要挣扎,却听慕容是凑到她耳边道:“小丫头都到这会儿了,还想往哪儿跑?嗯?”说着亲了下去。
怀清只觉温热暖烫的触感在自己耳边游走,越来越热,越来越烫,他的呼吸仿佛一面即将破损的鼓,呼哧呼哧的在她耳边持续的响了起来,怀清觉得浑身发热,热的她一丝力气都没有,热的她闭上了眼……
外头守夜的几个嬷嬷听见里头隐约传来的响动,彼此对视一眼,心道,四皇子可真是娶到了个稀罕的人,以往还说四皇子是位不动明王呢,哪想到,这不动明王要是起了性,更是如狼似虎,就这动静明儿皇子妃能不能起来炕都两说。
响动一直到后半夜方才渐次消下去,几位嬷嬷心知差不多了,忙叫人去预备热水巾帕等物,等里头四皇子叫人,方躬身进去。
还没瞧见帐子里的情形,就听四皇子开口道:“放下,出去。”
嬷嬷愣了一下,心说,难道不让伺候,却不敢怠慢,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慕容是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儿,青丝撒开拖与枕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晶莹透白间晕染着丝丝缕缕的潮红,似那庭中经了夜露初绽的海棠,美的惊心动魄。
小丫头累坏了,再没有平日的精神,两排微微煽动的眼睫垂下,遮住灵动的眼眸,慕容是不禁想起刚才这对眸子里荡漾的春水,那么一荡一荡的,差点儿溺毙了他。
亲手搅了帕子清理,她是他的了,只不过自己实在有些孟浪,瞧着她身上的痕迹,不由心疼,他也不想,可刚才……自己真的无法控制,那汹涌的情潮倾泻而出瞬间便夺去了他所有理智,什么理智,冷静,自制,这些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明儿她该如何恼自己呢?自己该怎么哄她?
慕容是放下帕子,给她换了干净的中衣,把她重新抱在怀里躺下,闭上眼却又睁开,忍不住看她,又看她,发现,即便这么近的看着她,依旧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