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婉只会明嘲暗讽、含沙射影。
容昭明被温婉这样骂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夸赞温婉不负盛名,言语间暗示盛祁舟觅得了一个百年难遇的下属和才貌双全的贤内助。
温婉的酒喝多了,听过这一番话胃里泛起恶心,在容昭明举过杯子时,她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只想结束离席。
她端着杯子送到嘴边时,清润的眼中映出猩红的酒液,脑海里蓦地闪过穆郁修那双和这酒液颜色相似的眼眸,她的心一抽,手指也跟着抖起来。
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地捏着杯子一饮而尽,手下一松,只听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温婉整个身子一软,虚虚地倒下去。
“温律师!”盛祁舟眼疾手快地伸出长臂搂住温婉倒下去的身体,低下头只见她脸腮绯红,衬得眉眼艳丽,那么小巧轻薄的一团身子,在他这样高大的男人怀里几乎没有重量。
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越发忍不住拥紧她,抬手拂开她额前的头发,摸了摸她的额角,知道她不过是喝醉了酒,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抬眸对同样不掩担忧的容昭明说:“没什么大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容昭明认识盛祁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盛祁舟脸上看到这么温柔的表情。
虽然平日他也总是温润平和的,但却总透着一种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疏离和冷漠感。
容昭明愣了几秒,随即提议道:“我在楼上备了客房,若是二少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和温律师在我家里住一晚。”
盛祁舟皱眉叫了温婉几声,没有回应,他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她也醒不了,何况她若是醒了,他不是失去了这次和她独处一室的机会吗?
“劳烦容大哥安排了。”盛祁舟说着弯身把温婉拦腰抱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醉酒的温婉,跟着容昭明上楼。
酒会上的宾客陆续道谢后离开,容昭明送顾景年、陈柏笙和郑玉容出去。
顾景年的酒量自来好,不仅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手臂上还搂着带来的女伴,一边走着一边和几人寒暄,等到唐易铭把车子开来后,他和几人打过招呼,弯身进了车子。
陈柏笙调侃道:“景年,你急什么?这夜不是还长着的吗?”
“你有老婆天天陪在身边,自然不懂得春宵苦短。”顾景年的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挑着细长的凤眸意味深长地瞟了郑玉容一眼,道别离开。
“好了,谢谢昭明今天的招待,我们也该走了。”陈柏笙见自家车子开来,便拖着郑玉容的手离去。
容昭明笔直的身形在黑夜里立了很久,直到那些名贵的车子一辆辆离开他的视线,他才敛起笑意,眉眼间显出一丝的倦怠,慢慢地转身回去别墅。
他在客厅里碰到几天不见面的姐姐容昭媛。
容昭媛也不过四十岁左右,但因为长久的抗癌治疗,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而憔悴,和几年前那个在商界声名显赫杀伐决断的女总裁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