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时间来理一理自己现在对温婉究竟是何种心情。
盛祁舟长身而起,准备告别离开时,池北辙突然问:“阿舟,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连你的身体例行检查都抽不出时间来吗?”
池北辙这样一问,盛祁舟才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腿上传来,片刻间他的面容就有些白了。
池北辙一双深凝的眼眸看着盛祁舟颀长的身形,低声说:“过几天有个国际知名度外科医生会来恒远,我给你安排一下吧。”
盛祁舟的一只手掌按在桌面上,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收回手,慢慢地挺直身子。
杜华进来对池北辙说:“池少,温律师醒过来了,现在就在门外,说是想见你。”
池北辙应允道:“让她进来。”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盛祁舟池北辙打了一声招呼,转身走到门口时,温婉正好进来。
温婉看到盛祁舟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刚刚谢谢二少救我一命。”
门不宽,盛祁舟站在中间,而温婉手扶着门框,侧着身子紧贴在上面,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次却不像以往那种抗拒,而纯属是体力不支,只能靠在那里支撑着自己纤细的身子。
真正说起来,盛祁舟见过太多娇弱纤柔的女子,自然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那种怜惜是从心底不由自主就生出来的,但温婉的身形在女人中算是高挑修长的,不仅不是那种可以一眼就让男人怜爱的女人,反而因为她过于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太想靠近她。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努力地挺直脊背站在他的面前,一张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时,他却生出一种想抱她的冲动。
他想起刚刚她小小的一团身子,紧贴在他胸膛上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安宁。
“没什么,只是碰巧了,何况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救你也在情理之中。”盛祁舟的唇角依旧是那种优雅的,却总让人感到高高在上、望尘莫及的笑,“既然身体不舒服,先在家休息几天吧。”
温婉见盛祁舟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劳烦二少了。”
盛祁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步走出去后,在转角处放慢脚步。
他走到深夜里空无一人的走廊,才把一条手臂撑在墙上,随着“嘀嗒嘀嗒”的声响,额角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刚刚池北辙问他为什么不来做身体检查,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如今他还在逃避,他无法接受自己身体上与旁人的不同。
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
若非当年他去追那个女人时出了车祸,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