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知道,我一方面不想让人看到我背上的伤疤,另一方面更不会抹掉。这就像代表了我母亲的仇恨,这些伤疤还在,每每看到,总会提醒我,我经过什么,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为母亲复仇的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我自己也很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每天不要生活在商场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下,宁愿永远摆脱盛家这样的豪门深宅。然而事实上,我还是要继续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直到我成功的那日。婉婉,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更不会要求你帮我复仇,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温婉听了穆郁修的这一番话,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出来,她其实很想劝穆郁修放下仇恨。
就像她,她父亲也是被林惠淑害死的,如果她也为父亲复仇,她过得该是怎样一种艰辛的生活?
然而她的脸埋在穆郁修的肩膀上,低头看到他背上的那些伤疤,她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她不是穆郁修,没有权利让一个曾经整个世界崩塌的人重新接受这个世界。
两人泡过澡之后,穆郁修自己先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再进来时,手臂上挂着一件衣服。
温婉围着浴巾走过去,穆郁修把衣服展开。
是一件旗袍,米白色做底,上面绣了不知名的红色花纹,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温婉突然间哑声,猛地抬眸看向穆郁修。
“从几天前萌生出和你结婚的念头时,我就订做了这款礼服样式的旗袍。婉婉,穿上它,做我真正的新娘。”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低下头,墨色的眼眸里蕴着笑意,迷乱了温婉的眼。
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猛地抱住他,在他胸膛上不停地点头,“好!”
穆郁修搂住她,沉默半晌问:“要我帮你穿上吗?”
温婉抬起的泪眼朦胧,不答反问:“阿修,我要不要化妆?”
穆郁修抚摸上她的脸,手指挑起她颊边的一缕卷发,“我的婉婉素颜已经是最美了。”
“快换上,我背过身不看你,正好可以给我视觉冲击,让我惊艳一下。”穆郁修放开温婉,把手臂上的旗袍递给她,当真转过身去。
温婉连忙扯下浴巾,换上旗袍,扣上最后的一颗布扣,她放下手说:“好了。”
穆郁修转过来,眼眸往温婉身上一扫,一下子眯起来。
她高挑修长的身形把旗袍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从脖子往下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在胸前的对比下,她的腰身更显纤细柔韧,光是看着,就能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她的气质本来就很出众,此刻穿上旗袍,高贵典雅中透出婉约和妩媚,头发也在刚刚挽了起来,黛眉如远山,眼眸似水,唇不点而朱,整个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那些古典女子一样。
温婉低下头去,两颊微红。
穆郁修大步走上来,牵住温婉的手往外走。
卧室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床头墙壁上的两根蜡烛在燃烧着,地板是柚木色的,家具也多数以深色为主,窗帘紧闭,这才使得原本大到有些空旷的房间,此刻仿佛被红烛全部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