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鹤北在一起的日子,德妃也知道江南的盐业复杂,和太后的外戚势力相关。
“陛下这是要动太后的根基?”
淑妃听得太后,便冷漠了神色:“是,也该如此了。”
“什么意思?”
“太后表面上还政给了陛下,一心向着佛学,实际上却操纵手段,不断干涉陛下政策,这种局面,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德妃听得,心中知道淑妃说的没错,这些厉害关系,沈鹤北也是如此分析给她听的。
“这么久了,为何现在陛下才想着动手?”
淑妃笑了。
“因为陛下有了必须要护着的人啊!”
德妃眸子中闪动:“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任郁欢?”
淑妃看向前方,唇角上扬:“你会喜欢江南的,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德妃,也别再叫我淑妃。”
“我如今叫做柳眉,何太医现在叫做何念江,你呢?可想过脱身之后要叫什么名字?”
德妃听得此问,愣住了。
原来她一路上都没想过自己能逃过这一劫难,所以从未想过脱身之后的事情。
到了此刻,她才真的感觉到,新生的喜悦。
“我母亲本姓苏,我就叫做苏落吧,希望从此之后落叶生根,在不飘零,我的女儿,便叫做苏念恩,感谢陛下的恩情,永生难忘!”
“放轻松,从此之后,一切就能自己做主了!”
马车行到大道之上,一辆马车从侧边的小路窜出来。
马车上的何念江对着他们招手。
“来了?”
两辆马车停下,任母也从轿子中出来,立马看向德妃:“没事吧?没惊着吧?”
德妃点着头,咧开嘴笑了,这还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只觉得嘴角牵扯有些费力,但是很开心。
何念江对着任母看着道:“伯母比我还要镇定,让人钦佩!”
任母听得,只是抿唇一笑:“没有的事情,只是人老了,容易认命。既然认了命,也就不慌了。”
实际上任母就是在边境战场上长大的,从小就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在里面穿行帮忙收捡兵器,再大点筛查尸体。
这样的场面,如何能让她吃惊?
“咱们两辆马车,一起走,在天黑之前在客栈住下。”
任母和德妃坐在了一辆马车上,柳眉两夫妻坐在了一辆马车上。
德妃的女儿醒来,挥舞着粉嫩小手,不眨眼地盯着车厢外面的景色看。
德妃不自觉垂下了眼泪,看向任母笑着道:“这孩子,在地下出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阳光和外面的景色,都看呆了!”
任母宽慰仁慈地望着德妃,拿手揉搓着的她的手臂:“没事的,哭也没关系的,你不用绷着的。”
德妃终于掌不住哭了。
安全离京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任郁欢几乎也哭了。
沈衍之上前来将她拥入怀中:“安心了?”
任郁欢呜咽着点头:“难为陛下,想这么周全。只是不知道那些耳目抓住了没有?”
“朕没打算留活口。”
任郁欢一愣,这些人明显是太后送出去的,只要留下活口,往后就可以指征太后。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