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路上,两个不大的娃娃一前一后在绿色的海洋里游动,前面的女娃娃东瞧西看得很是欢喜,后面的男娃娃垂头丧气的挪着脚步。
嗯,虽然只是两天没来,但总觉得水旁的猪草长得更嫩了,素粉的打碗碗花,鲜嫩的鹅儿肠。
啧啧,居然还能找到野油菜,这玩意儿下在面里也挺香的,留着吧就不喂猪了。
猪:不是说好给我吃嘛?!(?д?。)
狠狠得将割下的猪草往下按按,伸腰打个哈欠。
见铁牛弓着腰努力得割猪草,旁边的箩筐还是好大的空隙。嗯,还是熟悉的感觉。
将最后一把猪草塞进铁牛的大箩筐里,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真好,今天就碰到两只癞蛤蟆。
铁牛在一旁涨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大锤,你今天又帮俺了,你人真好。”
挥挥手表示这都是小意思,看着天上的太阳,约估着时辰,照例去了旁的大榕树下耍。
今天没见到四爷爷来晒太阳,但猪草丢在那儿也没人拿,到也不怕。
随便塞点饼子应付一下,蹲在老地方冲铁牛吆喝一声要不要一起耍石子。他又开始走神了,手里的饼子连一半都没吃。
见我叫他,才恍然回神慌忙塞了几口,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锤,俺,俺有事想给你讲。”铁牛情绪似乎有些大对。
“啥事,你讲吧。对了,要不俺先开始。”头也没抬,俺纠结得盯着石子。
“哦,俺先,上次都是你先的。”铁牛恼火的控诉。
“好吧,你先你先。”将石子交给铁牛俺让开位置,只能祈祷他没接住。
“行,不,不对,俺是有事要讲的。”
“那就俺先。”飞快得夺回石子,乐颠颠得蹲在原来的位置。
看着手里消失的石子,铁牛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
“咋的啦,今个回来那早哈。”娘亲在院里纳着布鞋,见俺回来了便问道。
“娘。”俺把猪草到进猪圈,颇有些闷闷不乐。
“咋的啦,闺女?”
“娘,铁牛说他明天不能和俺去打猪草了。”接过娘递过的白水一饮而尽,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郁闷的说。
“哟,是又病了。没事,娘明天带你去瞧他。”妇人收起茶瓯给自己续了一盏。
“不是,他说他以后要去私塾,不再跟我打猪草喽。”捧着脑袋,小腿焉嗒嗒的挂在凳子上。
“也就是去私塾而已,住还是在村里。往后也可以随时去找他玩啊,对吧。”妇人搂着娃娃,有一下没一下的亲拍后背宽慰着。
桌子上的白水慢慢散了白气,懒散得卧在茶瓯里。
“丫头呢?”汉子放下铁锤,淅淅沥沥的泥水顺着沟洼浸入菜田。
“睡了,洗好手就来吃饭吧。”妇人端着两碗面轻声说道。
“小家伙今个可吃了半碗,多吃长得壮实些。”
“能吃是福分,你明个回府,要不我去送送。”汉子大吸了口面条,掰着蒜问道。
“不了,清离明天赶马车来接。唉!”妇人随意吃了两口将碗推到一旁。
屋里点的油灯摇摇晃晃的,是不是发出噼啪声。
“咋啦?”汉子握这妇人的手,语气轻柔。眼前的人跟了自己该有十年了,但模样一直都没变,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妇人羞红着脸把手拿开,作势欲打,羞恼得说:“都那么多年了,还是那么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