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薄笙城漆黑如墨的发丝下,越发惑人的容颜,纤长的睫毛比起女孩子的还要长,秦清清心中竟然过渡到了嫉妒这种情绪。
对自己颇为无语,甚至没有发现她一直都盯着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抚上薄笙城滑腻的甚至看不到毛孔的脸蛋,叹息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转了一圈,而后才从舌尖缱绻而出,“你难道真的不认我吗?”
在秦清清的心中,其实也有一个她不想要相信的东西但是临到现在,她不得不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人没有失忆却完全不认识曾经的爱人呢,而且还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的爱人,极尽呵护。
有时候,她会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薄笙城自导自演的,可是她不想去从这里想。
手底的触感已经没了幼时的稚嫩圆润,反而变得棱角分明,线条明显,呵,他们已经长大了。
那么心呢?
闭了闭眼睛,秦清清不再继续想下去,当初他对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他,可是,如今,她真的还要坚持下去吗。
秦清清不确定,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稳,薄笙城猛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摸够了吗?”
比起曾经的冷厉漠然,此时的薄笙城,更像是个人了!
秦清清如是想。
眼中依旧像是迷雾一般,似乎是在迷茫着什么,不过话语清晰,“还没摸够得话,薄少还给摸吗?”
看着秦清清不经意的笑容,薄笙城原本软下来的眉眼又变的冷厉起来,“你非要如此说话不可吗?”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说!”秦清清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本来就觉得委屈啊,即便是她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直到现在,她都不能想象,若是他再对她这么凉薄的话,自己还会不会坚持下去。
就那么看着薄笙城,原本以为薄笙城会直接甩手离开,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胸口离自己那么近,温暖的呼吸,熟悉的气息,一切都像是曾未消失过一样。
可是秦清清却有一种,这样的温暖会永远不属于自己的错觉…低下了眸子,心情平复下来,能够感觉到薄笙城的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眷恋的轻蹭。
真的是眷恋。
他们都不知道,薄笙城如今并不想要多想,而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如今他想要抱着她,拥有她,所以,他来了。
未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过去是怎样,他也无法确定,毕竟,真相太过于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不过,直到如今,他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体对秦清清的留恋,这种留恋是他的心都无法割舍的,似乎是一种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这五年中,他对芩卿从未产生过这种感觉。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爱芩卿的,可是偏生身体对她却没有任何的冲动,他以为自己是将她当成女神一样的,所以不忍亵渎,如今,他自是有了新的定夺。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了,无论秦清清是什么人,无论她是不是他当初爱的,现在的他都没有办法放开她。
埋在薄笙城怀中的秦清清没有看到薄笙城的脸,所以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唯有知道的一点,那么就是她昨日的诱霍成功了,藏在他胸口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彼此明明离得这么近,偏生都不知对方的想法。
等到薄笙城穿好衣服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可想而知,两个青年男女,而且还是在早晨,抱得那么紧,肯定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秦清清累的浑身酸软,却还依旧很有精神的看着美人穿衣。
还吹了声口哨,“薄少一晚上多少钱,本小姐还是付得起的!”秦清清戏谑的看着薄笙城,眼中却带着认真。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薄笙城手臂撑在秦清清的身侧,靠近了她,深邃的黑眸像是黑曜石一样熠熠璀璨,低低的开口,“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不然就算是你爬上了本少的床,我一样不会怜惜。”
明明刚才还做着最亲密的运动,明明刚才她还感觉到了他的一丝眷恋,沉重的唇角上挑,带着挑衅,带着张扬骄傲,“薄少也不要以为爬上了本小姐的床,就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实话,对于薄少的某东西,我还真是没有提起任何的兴趣!”
“没有兴趣?昨晚还叫的那么淫-荡!”薄笙城命令自己清醒过来,不要被秦清清这个女人继续迷惑,起身,深深地呼吸一下,这才清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秦清清丝毫不怕,心已经麻木,果然男人都是穿上衣服一个样,脱了衣服又是一个模样,就算是薄笙城都不能免俗,藏在薄被下的双手紧紧地拽着床单,笑靥如花,“这还不是怕薄少对自己的没有信心,所以只能配合的喊喊,不然,若是薄少从此之后,留下阴影,那岂不是我的错了,毕竟,我是薄少的第一个女人。”
直直的看着秦清清,听完她的话,薄笙城眸中划过嘲讽,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他的女孩儿,他的女孩儿单纯如同朝露,清雅如同阳光下的第一株白莲。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么嚣张跋扈,张扬骄傲,一点都没有她身上的痕迹,唯有一点的便是那清亮的眸色。
可是哪又如何,什么都会变,经过了五年的磨砺,再清纯干净的女孩,也会变得世俗,也会变得竖起浑身的刺保护自己!
薄笙城聪明一世,却在秦清清的身上一再糊涂。
心中像是漏了风一样,狠狠地咬着唇瓣,担心自己的就这么哭出来,殊不知,眼角的一滴泪珠,已经滑落,可惜,在被厚厚的窗帘遮盖的房间中,昏暗无比,薄笙城的洞察力再好,也没有发现特殊之处。
烦躁的开门,似乎不想看秦清清,声音都染上了不耐,不经意间的疼彻心扉……
“我走了,不要……”
“我知道了,不会让别人知道薄少昨日在这里跟我睡过!”秦清清声音清冷,没有听出一丁点的情绪,“毕竟曾经就做过这件事情不是吗,所以我很清楚,薄少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