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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们的人生早就找到了新的方向,可没想到,在他心里,这件事从来没有过去。
她的存在,永远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永远挥之不去的荆棘。
“你还说过要弥补我,永远站在我这边,不管我想要做什么,你都会答应我。”裴雁来眼里的火光似要将她吞噬。
他痛恨她的不守信用,她总是这样,说了不让他受伤,可睡了一觉,就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也没想过要永远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十八岁的生日祝福,你忘了吗?所梦不悔,所求如愿,所爱成真,这些都是你随口编的谎话吗?”
“我做的还不够吗?”她声音苦涩,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尖锐的疼痛。
“当然不够。”裴雁来朝她俯下身去,阴狠道:“你做的不够,我自然会亲自来取,这才叫天经地义。”
裴月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你想要怎么样呢?不让我出国,然后呢,接下来又要我做什么,把这条命赔给你吗?”
是不是把命赔给他,他们之间才算彻底的两情。
她眼里的死寂刺痛了裴雁来的心,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转过身去,不敢看她,五指紧攥成拳。
“你以为一条命算什么,你的命在我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要的是你好好活着,直到我的痛苦消耗殆尽,我们之间才能两清。”
气氛凝滞,过了很久,裴月还开口,声音很轻,好似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你在报复我。”
“我当然是在报复你。”裴雁来供认不讳,“我说过,你别想着逃走,我失去的,没有得到的,都要从你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
“那要多久呢?”她等着自己的刑期,“再一个十七年吗?”
用一个十七年覆盖另一个十七年,他们人生的半辈子都要耗在彼此身上。
第一个十七年,裴雁来因为她,拥有的是支离破碎的人生,遭受了太多不属于他的痛苦。
第二个十七年,裴雁来要从她身上报复回去,等到她的痛苦和他的痛苦持平。
这样,才够公平。如此,才算两清。
“谁知道。”裴雁来嗓音冷然似一块寒冰。
“或许十七年就足够,或许一生也不够。”
报复一生吗?听起来像是一道绝望的诅咒。
裴月还捂住脸,再也没有力气站着,无力的蹲下,眼泪染湿了指缝。
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清晨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向大地,裴月还的身体却莫名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