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觉得石料不好做,那就做个碗吧,”花继寒误解了沈西棠的想法,“没事,大家都觉得自己做不好,不要担心,放手去做就可以了。”
说罢,她递给沈西棠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料,还有一本书。
“灵宝的相关知识你应该都是懂的,照着书上的东西一步一步做就可以了。”
沈西棠拿起书本陷入沉思。
步骤怎么这么多!
只是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按照书上的样子一步一步做过来就是了。
她一笔一笔地在石头上画出图样,骤然让她响起丧尸还没到来之前,学校上的美工课。
花继寒见她这么认真,心中也有几分欣慰。
毕竟这种事情很少有人认真对待。
大部分人只想着一步登天,在学习灵宝制作的初期该打基础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用心,到了后期才会越来越迷茫,最后放弃。
但是沈西棠不同。
即便只是让她简单地做个碗,她也非常认真地照着书画出了图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说不定她这个样子,做琉璃戒真的会成功的。
“阿寒,你真的不考虑再和你姐姐谈一谈吗?”沈西棠开口问道,“说不定你姐姐还在宗门之中没有走哦。”
她是在问花继寒,也是在问自己。
“她应该是上山去看其他长辈了,我也不是很想见她,”花继寒头都没抬,“还是老一套,劝我回家。”
“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将手中的材料重重地摔在桌上,“我不要见她。”
花继寒年纪本来就不大,这么一闹脾气,不像是生气,反而更像是撒娇。
沈西棠顿了顿,果断转移话题。
“那你了解花家的历史吗?”她问道,“我来这边时间不长,但是不清楚花家家史。”
这么长时间,沈西棠也算是看懂了,与其说她是对姐姐有意见,不如说是对家族有意见。
花继暖这么缠着她,花继寒的爹娘却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所以她才会如此变本加厉,甚至想让她替她出嫁。
那么这样……让她骂一骂家族就好了。
“破落户罢了,”提到家族的事情,花继寒果然有几分恼怒,“若不是仗着纪家的声名,谁知道花家是什么。”
沈西棠察觉到了关键词。
纪家?
“你说的这个纪家,是什么来头?”沈西棠追问道,“是之前花家依附的世家吗?”
“说依附倒也不至于,但是渊源倒是很大的,”花继寒不愧是学霸,“当年纪家风头正盛的时候,有个姑娘嫁入了花家。”
“本来那姑娘在花家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来了花家之后,大家也对她不冷不热的,”花继寒介绍道,“后来纪家倒了,就更没人把她当回事了。”
“谁知道她最后竟然无师自通地召唤出了灵体,花家也就借着纪家的东风扶摇直上了,”花继寒说到这里感到有些惋惜,“只不过那纪家的女子太早香消玉殒了,所以花家也就没什么进益了。”
“那纪家现在没了,你们也能算得上是纪家嫡系了。”沈西棠调侃道,“毕竟也有些纪家的血脉。”
“当年的纪家若不是小公子作妖,恐怕现在天机山宗也不会是现在这般乌烟瘴气的样子。”
“水至清则无鱼,纪家若是真的像大家说得那么好,没落也是正常的。”沈西棠无端想到了沈家。
一样的高门大户,一样的没落,一样的清朗无瑕。
“谁说不是,或许当年叛逃出纪家的小公子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吧。”花继寒将手中的材料翻了个面,“聊天可以,手不要停下来!”
“知道啦小花老师,”沈西棠将手中的食材沿着画出的线慢慢破开,心中隐隐感受到了一些趣味。
这种亲手做东西的快感,果然是其他体验替代不了的。
石料慢慢剥落,碗也初具雏形,沈西棠将碗捧在手中,欣喜不已。
不过她总觉得这碗有些熟悉。
这形状……不就是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