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闻声,回头一看,哎呦,自家渣爹竟然进了诏狱看望他。
难得啊!
他放下书本,似笑非笑,却没说话。
东平王咬咬牙,怕隔墙有耳,冲萧逸招招手,叫他近前说话。
萧逸起身,上前几步,来到铁栅栏前面。
父子二人就隔着一道铁栅栏,亲近得很。
东平王扫了眼远处的狱卒,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金吾卫没对你用刑?”
萧逸挑眉一笑,“莫非父王盼着金吾卫对我用刑?”
东平王不介意他的语气,反而笑起来,“这么说金吾卫果真没对你用刑,你什么都没说?”
萧逸心中了然,“父王放心,我是你儿子,当然不会胡说八道,牵连到你。”
东平王长出一口气,如此甚好。
他最担心的事情没发生,很好!
提着的心,落到实处,东平王脸色都好看了些。
他问道:“你为何要杀陶二老爷?莫非是陛下吩咐你这么做?”
“我杀陶老二,同陛下有何关系?父王是不是想岔了?”
东平王一惊,“不是陛下吩咐你杀人,金吾卫为何不对你动刑?难道真要让陶二老爷白死,陶家人能善罢甘休。”
萧逸似笑非笑,“多谢父王关心。儿子身在诏狱,周围铜墙铁壁,安全无虞。倒是父王,陶家杀不得我,会不会迁怒到父王,对父王不利。”
“你是说陶家胆敢行刺本王?他敢!行刺本王,犹如造反,陶家敢这么做,陛下也饶不了陶家……等等……”
东平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逸。
“你和陛下,你们果真是在算计陶家?”
“父王又在胡思乱想!陛下和皇后恩爱如昔,陶氏一门,国之重臣,陛下厚爱都来不及,又岂会算计。类似的话,父王休要再说。当心被御史参一本,说你挑拨帝后关系。”
萧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东平王半信半疑,“那你为什么杀陶老二?”
萧逸冷哼一声,“陶老二言语羞辱我,不杀他不足以平愤。”
东平王气了个半死,“你你你,你简直就是疯子。陶老二你也杀,改天你是不是连本王也杀?”
萧逸翻了个白眼,“父王,儿子并非禽兽。你大可放心,儿子绝不会做弑父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听到萧逸的回答,东平王竟然偷偷松了一口气。
别的方面,逆子可能差了些。
但说到行刺,逆子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单说在金銮殿刺杀陶老二,换做任何人都做不到。
就算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到了金銮殿,皇权威严逼迫之下,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胆子行刺。
也就逆子萧逸能够面不改色,杀人如喝水。
杀了人之后,还能装疯卖傻,顺利脱身。
东平王喘了口气,心情有些激动。
好歹是做了几十年王爷的人,没被萧逸带到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