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本心良知,伯渊此说,可名垂千古矣!”
率先回过身来的胡广,也是毫不吝啬的冲王潜大加夸赞了起来。
何休也忍不住开口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老夫真是受教了!”
殿内群臣虽未说话,但也全都点了点头,看向王潜的目光,全都带上了一丝敬意。
一个能够开创一门新学说的人物,不论其论点好坏与否,都是值得人们去尊敬的。
就在这时,一名官员站出身来,然后朝着王潜躬身一拜。
“在下这里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子能够解惑!”
“呃……”
听到对方称呼,王潜不由嘴角一抽。
虽然这个“子”代表了文人最高的敬意,但配在自已的这个姓氏后面,也着实有些别扭啊。
心里别扭归别扭,但王潜面上却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然后看向那名官员。
“君有何惑,但说无妨!”
那官员俯身问道:“王子方才所言,要人们发现并驾驭人本能,但人之本能,大多都是趋利避害的,似乎很难逼迫自已去做一件痛苦之事吧?”
王潜沉吟片刻,凝声道:“你说的这个问题,确系人之常情,而且人性确实很难改变,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加以引导而已!”
“不知该如何引导?”那官员又问。
“这个嘛……”
看着周围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并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之后,王潜故意将声音拉的很长,随即话锋一转:
“这个解释起来很是繁琐,绝非一两句能够说清,待日后有机会,再细细讲与诸位好了!”
“啊?”
听闻此言,众人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落的神情。
此时的他们,就好似当初的程昱一般,只感觉自已好似悟到了什么,但又非常的模糊。
这种半悟不悟的感觉,着实让人感到心痒难耐。
若不是天子当前,怕是少不得几个冲动之人,要当场拜师了。
见此情形,一旁的陈蕃,却是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此事过后,王潜此人,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好了,诸卿还是继续开始朝会吧!”
眼看王潜不再多说,帝座上的刘宏也随即让百官各归了本位,继续商讨起了国事。
正所谓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
这所谓的朝会,无非就是各级官员,依例向天子汇报一下各自管辖内的事物,说说哪里有事、哪里无事而已,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许多说。
再加上这又是刘宏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群臣也就是上前说说话,让天子认识一下谁是谁罢了。
待一众官员全都在刘宏面前露过脸之后,这场“热闹”的朝会,这才宣布正式结束。
在临退朝之前,刘宏也并未忘了刘矩与章节二人,不仅革了他们的官职,还下令将其发配到了岭南,永世不得回京,彻底绝了他们的仕途。
看到天子对于二人的惩罚,诸多官员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天子实在过于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