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平日里太矜贵自持了,才会借着酒精释放发泄。
所以对于他酒后的失态,我从未厌烦,只是心疼,每次醉酒都是我照顾他。
必要的时候,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治住他。
比如用被子裹住他不准动,或者用糖堵住他的嘴。
周汀南是一个嗜甜的人。
他十一岁时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只拉布拉多犬,躲在狗舍里哭了很久。
我献宝一般拿出了许多东西哄他,他却只从我手心里挑走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正值盛夏,奶糖融化变软,他手指黏黏糊糊摸上我手背,吃了还要。
最终,我的「糖果小金库」被他挥霍一空。
当夜他就开始牙疼,在床上哭的打滚,我才知道他患有严重的龃齿,被勒令不许吃糖。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宠爱和纵容也会带来伤害。
后来任凭他再求我,我也没再给他吃过一块糖,直到长大。
从出租车下来后,我先去便利店买了一支棒棒糖装在兜里,才快步走进酒吧。
周汀南趴在吧台上,旁边站着一位有点眼熟的美女,正在试图将他扶起来。
我走过去,他似有所感一般,抬起头看我,半晌,朝我伸出手来。
服务生称呼我为「1号女士」,将周汀南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试着拨了一下,兜里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原来我是1号。
不知什么含义,但是不妨碍我开心,决定奖励他一个棒棒糖吃。
他却皱着眉躲开:「不想吃……胃难受,想吐……」
「啊……那我们赶紧回去!」
我顺手把棒棒糖塞进嘴里,扶着他出了酒吧,晚风一吹,才发现走得急竟然忘了穿外套。
不客气地往他风衣里钻了钻,肩膀顶着他胸口勉强站住。
他「唔」了一声,下巴在我头顶磨了磨:「什么东西……比卡丘?」
比卡丘就是他儿时养的那只狗,曾经为了保护我被发疯的流浪狗咬掉了半只耳朵。
他很少对什么东西有明显的偏爱,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有这只狗,是沈松溪送的。
「你俩宴会的时候到底怎么了?」
「……打了一架。」
「啊?你和沈松溪打架……唔……」
周汀南带着酒气的唇蓦地吻下来,舌头往我嘴里探:「……橙子味,好甜啊!」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