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说话。
甚至,没参与此事的清虚,也说不出话了。
谁也不能否认:在江湖,风云阁,就像一座泰山,压在了所有江湖人的心头。那是绝对的至尊,与绝对的权威。但,江湖子弟,刀头舔血快意恩仇,本就不是会服从至尊、遵从权威的人啊。
然,大管家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有的,只是无尽的蔑视:“你们只知风云阁有今日之荣耀,却不知这背后需要多大的实力。我且问你们,这些江湖殊荣,是你们白白送给我们的呢?还是我风云阁真刀实枪杀出来的?你们各派的武功秘典,是我们偷了你们抢了你们的?还是我阁先阁主们武学无双聪慧绝顶,拜访比武各大门派,只凭一见之缘,便自己写出的?呵,你们自己实力不行,却看不得我们的特权,未免也太让人看不起!”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被她说得面有惭色。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这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江湖。风云阁从来就没有错。
“我知道你们有盟友。我也猜到,你们有歃血为盟的签名血书吧?”大管家淡淡一笑,“为了推翻我风云阁,你们还真是煞费了苦心。其实风云阁总坛被占的那一刻,我就想到,有如此实力能直捣我总坛的,绝对不止是魔教一教之力!当时,力拼我阁精英的,有你们各门派的一份功劳吧?”
戒律院首座的手不由得往袖子里缩了缩。
不错,他袖中,那歃血为盟的联名血书,就在他袖中。原本,是准备呈给魔教教主,好论功行赏的。
大管家此刻面上却一派轻松:“原本,我这次来少林,就是试探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武林同道的背叛,果然被我不幸猜中。呵,原本打算要将那些门派一个个揪出来,再一个个灭门,以解破阁之恨。但,我试探的另一件事刚好也得到了印证,我心情好,就不一个个去灭门了,只取那些门派的掌门便罢。”
谈笑间,已是要取参与此事各掌门的人头。
在场诸人,不由一窒。
一瞬间,他们有种错觉:风云阁,根本就没有被灭吧?
“不知大管家猜测的另一件事……”智空方丈涩声问。
大管家显然心情大好,也并不隐瞒,而是放声大笑:“另一件事,便是我阁幸事——我们阁主还活着!阁主在,风云阁必将卷土重来。”
“你说什么?”
一人缓缓走出。
立刻,密室里没来由涌上一股迫人的寒气。
“东方玉!”
“少主!”
两类人,两种不同的称呼。
“你什么时候来的?”大管家蹙眉。
这人的功夫实在惊心,居然一直在旁偷听,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
“我只问你,你刚刚说什么?”东方玉不答反问,声音里,有外人感觉不到的发抖。
大管家沉默了片刻,却也不隐瞒,洒然一笑:“我说,我们阁主还活着。恭喜啊,阁主姑爷。”
东方玉此刻完全不理对方后半句的讽刺,而是继续问:“你怎么知道?”
“哦。托这位方丈大师的福,我被下了散功粉,迷糊中是有一个人用自己的血救了我。我想,天下唯有我们阁主,才有这样的血吧。”大管家笑,打心眼里开心。
“让她出来。”
“这我可坐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