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现下唐牧之也知道了“天国”的真相,天国其实不是幻境,而是一处真实存在的时空!
只是这处时空有着“感受不到刺激”这一法则的约束,所以明明只是一瞬,却让人产生无限年月的错觉。
华金纳的老师、前辈、族人们也算是掌控了类似风后奇门将人流放到其他时空的手段,但这是在取巧,这个时空的时间流速无限小,除了意识,其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故而人在“天国”中没有衰老,肉体也不会衰老,练炁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任何效果——因为练炁的过程本就不是真实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天国”就是这样奇妙非常的手段,但从技术层面上来讲,其实并不是不能实现,尤其是像风后奇门这样的奇技,理论上只要想,也能达到近似的效果。
这一思量,唐牧之笃定自己已经摸索清楚“天国”的真相,可以说从创造的初衷到最终实现的迷惑性的效果,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他都推断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接下来要说破局的手段,倒不是唐牧之擅长的领域了。
“天国”创造的时间不短,后人改良改进的措施肯定也不小,而且重心应该在如何完美限制被困于天国之人这方面。
唐牧之不是术士,一身手段基本上都是从自身出发,将性命锻炼得极为强大,但没有任何干扰真实空间的能力。
要说现在他身上有什么手段相关,也只有那半部《大罗洞观》了。
这半本大罗洞观的修炼方式极为特殊,本质上是通过短暂的观力锻炼后,将肉身脱离身处的“色界”,站在更高的维度上观照世间万事万物,长此以往得到超越一切观法的最高法门。
坐忘、虚心、不染、简事、真观、色迹、泰定——这是半步大罗洞观的详细境界划分,理论上对这半部大罗洞观照本宣科地修炼,只要到不染境界,就能让自己的身体和环境脱离,当然这是在外界的时空。
但是“天国”不一样,因为真实时间很短的原故,这片时空有着远超现实世界的稳定性,就算唐牧之修炼到“不染”境界,恐怕也很难就这样脱离“天国”。
而“不染”之后的两个步骤,“简事”和“真观”,都是纯粹的观力修炼,和最初的“坐忘”、“虚心”相对应,只不过这次是要人脱离色界去“观”,达到这地步应该依然无法脱离“天国”,或许后面的“色迹”可以做到。
因为到了“色迹”的境界,按照《大罗洞观》上所写已经可以越过色界短暂穿行,这种脱离相比“不染”时的脱离已经厉害许多。
唐牧之想来想去,除非他在这里将大罗洞观修炼到“色迹”境,否则只能尝试像漫画中的冯宝宝一样硬生生将“天国”的施术者华金纳给熬崩溃。
但是在“天国”中修炼大罗洞观?这风险实在有些太大了,虽然内修境界高深后不需刻意去控制真炁的运转——也就是说大罗洞观在这里也能练,但不染境界的修炼可是依照现实世界为参照的,脱离正常的色界,和脱离“天国”时空,这两者可谓是截然不同的,关键在于把控那个“度”。
这可没有仪器去检测观力的修炼程度,比如出现一个百分比的数据供人参考之类的。
过火了,恐怕会在和其他时空碰撞时产生意料之外的情况,危险万分;火候要是没到,身体只有部分脱离,有部分还在色界,造成的结果自然是断肢残废,甚至丢掉性命的可能也非常之大。
唐牧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提升观力入手,他现在目的还不在脱离“天国”这件事上,毕竟,这处时空看久了是会感到十足的无趣,但无限时间的红利,还是可以尝试去吃一吃。
第317章照见天国
三个月了……
华金纳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唐牧之进入天国已经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她看到唐牧之还是一如既往背对着他,在星空下的石路上走走停停。
华金纳眉头微微皱起,这点时间在她看来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她知道自己的预料出现了误差。
唐牧之进入天国后,没有第一时间朝着自己身后那扇虚无的“门”行走,这在华金纳看来,是唐牧之释放合作意愿的一种表示,不冒然去接近合作对象,不刻意给她自以为是的威胁,这也是一种试探,说明此人城府极深,从情绪到气氛都能给到人相应的照顾。
可是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唐牧之像是未卜先知似的,丝毫没有朝她这个方向走的意愿,难道他和曾经被关进天国的人有过交集?
华金纳猜测,唐牧之敢毫不抵抗,任由自己被关进天国,可能是对她和天国有着相当的了解,也就是说,唐牧之在接触她之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功课,所以有恃无恐。
“呵,虽然不清楚你对天国了解多少,但这实际上是没有意义的。”华金纳暗自想到:“这个人真是自大,以为获得一些情报就可以后发制人么?以后时间还长,孩子,我会让你慢慢意识到天国的恐怖……”
……
另一边,唐牧之刚刚结束一段为期三天的观照,但他并没有急于修炼大罗洞观,“不染”之前的两个境界,修炼起来对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修炼观力叫做内修。内修法门很多,侧重点不同,用途也各不相同,大罗洞观显然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因为修炼它的目的是达到完整层次的看破,看破世间万物的全貌和变化。
大罗洞观和其他内修法门有很多共性,内修法门都是淡化自身的存在和对事物的影响,观力在外的用途不好说,在内用途都是三个字——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