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见李欣儿二人还在门边守候,便在李老太太耳边轻声说道:“娘,欣儿与兰香来看您了。我再去给您端一碗粥,您要不先问问她们今日考的如何?”
李老太太这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未曾进食,方才才喝下两口稀粥就被占氏给气着。
许是那扔碗的力气用得有点过头了,此刻靠着引枕的身体还微微发着抖。
李兰香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小嘴儿一扁,便扑到李老太太身上,红着双眼哭道:“祖母,您可要为香儿做主呀!”
李老太太略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
那李兰香只顾着哭泣,并不回话,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李老太太疑惑地看向李欣儿。
“祖母,其实没什么大事,她就是围棋输给了杨婉婷,没得到第一名,心里不服呗。”
李欣儿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将李兰香从李老太太身上拉了起来,对方顿觉松了一口气。
李兰香抹了一把眼泪,瞪着李欣儿:“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输。而且,而且还是在二殿下面前。”
她一转身又想朝李老太太身上凑去,李欣儿眼明手快,一把拦住了她:“兰香妹妹,咱们俩的事情就不要来烦祖母了,你没看到祖母现在的脸色极差吗?”
“兰香,你怎么还哭上了呢?”那厢吴氏端着一碗粥进来,见二人在老太太床前拉拉扯扯,便劝道:“这围棋考试的是非对错,暂且先放一放吧,老夫人现在身体虚弱,可受不了你们这翻吵闹。”
“嗯,母亲说的是。”李欣儿忙应道:“今日兰香妹妹得了第二名,应该高兴才是,别哭啦。”
“兰香,你姐说的对,是该高兴,再哭就显得不够大方喽。”吴氏劝道。
李兰香正想反驳几句。
那厢李老太太微弱的声音响起,语气虽无力但却透着威严:“香儿,不许闹了。千山学院的考试自是公平的,怎么能怪到你姐姐头上。”
李兰香纵然再委屈,却也听得出李老太太话中的不悦,便不敢再造次,抹了眼泪退到了一边。
“欣儿,你考得怎么样?”李老太太停了一会,又问道。
李欣儿尴尬地笑道:“呃,六分,正好及格。”说完,便低着头等着挨批。
没想到李老太太竟然没生气,还露出了一丝笑容:“挺好,昨日红叶山庄有急事,素嬷嬷赶回去前跟我说,若你围棋能拿六分,其他科目正常发挥,进学院应该没问题。这下祖母就放心了。”
转而又对兰香说道:“香儿,此次入学考试,对你来说是十拿九稳。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骄傲自大,不可为了拿头名,做出一些糊涂事,明白吗?”
李兰香心里一惊,难道李欣儿古琴弦断的事情,被祖母发现了?
她抬眼看向李老太太,见她精明的眼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暗暗吐了一口气,乖巧地点了点头,不敢再提围棋考试的事。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你们的祖母先好好吃饭。”吴氏试了试粥,已不烫嘴,便催促道。
李欣儿握了握李老太太的手,柔声说道:“祖母,您好好休息。事情既然发生了,想办法解决就是,一定要保重身体。”
李老太太听她这样说,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府里怕是都知道了,无奈地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们只管安心考试,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