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微垂的眼睑,再看看他手中的衣裳,九千岁突然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将卿他,不会以为他打算光着身子吧……虽说他手里现在确实没有衣裳,但没有衣裳,其他遮体的东西总是有的,拿出来改一改围一下,还是什么都露不出来的。
可是将卿这个样子,绝对是误会了什么吧!
九千岁郁闷极了,很想问问他是对“狐狸”有什么误解,还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但话到嘴边,看他低着眉眼一副正经无比的样子,九千岁还是问不出。还能怎么问?总不能一下变回来,再一把用东西围好自己,俯看他和他手中的衣裳来一句“你想多了,本狐狸不打算裸|奔”吧?
他倒是没什么,只是将卿这样闷的一个家伙,要是对他来这么一出,只怕他今后想的会更多。
衡量之下,九千岁还是接受了他的衣裳。只是在接受时,对他多余的想法有些愤愤——小爷,是那么随便的狐狸嘛?!
好歹也是神明,就算要学着众生同乐也是要分事件和场地的!笑话,神明的身子,也是能随便看的?
看了也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九千岁不高兴的情绪,将卿自然是感觉出来了。但他的角度和九千岁不太一样,九千岁是因为他把自己想得太随便了故此不高兴,他却是……因为拿衣裳给九千岁遮掩,他不说谢谢,反而不高兴了……
难道这只狐狸,有特殊的癖好……???
用小爪理着他递过来的衣裳,九千岁不经意地往后瞄一眼,当看到将卿呆愣的神情,他不由生生想蹦起来捏住他的脖子:大蛇!请你收起你那吓死人的想法!本千岁是只很正经的狐狸,你想我露,我还不愿意呢!!!
难怪人家都说,蛇性本淫……真是,丝毫不错!
转到其他地方变回人形,九千岁一件一件地穿上将卿的衣裳,将卿比他高出不少,因而袖子下摆处都长出许多。九千岁把袖子挽了挽,又把脚边多出的衣摆卷进去,做好这一切后才提过他给的鞋子,将两只脚套进去,鞋子大得更多,九千岁试着走了几步最后还是遥遥头放弃了。
打理好自己,他才提着鞋子光着脚走回去。
将卿听见身后的动响,缓缓回头。
九千岁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拉着衣摆道:“怎么样?我穿黑色是不是特别好看?”
将卿凝视许久:“嗯。”
九千岁压低了声音:“有多好看呢?”
九千岁不知,狐狸一族本就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他身为狐神更是靡颜腻理。常日穿着雪色的衣裳,显得仙气纯善,可爱顽皮,目下突然换了黑衣,肤色更是凝白惹眼,连嘴唇都映得格外红了些,加之他原就小巧,现在穿了不合身的衣裳愈发显得小小一只,惹人得很。
他是神明,将卿不好评价,只得如实道:“好看。”
九千岁内心小得意了一下,谈及正事:“郁唯现在被菱娘缠住了,只是我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将卿道:“哪里很奇怪。”
九千岁的大尾巴被盖在黑裳下,只露出一点点尾巴尖,往缝隙处看了菱娘和郁唯一眼,见他们都安安静静地烤着火,不禁轻轻道:“菱娘是鬼仙,理说她走到这一步是很不容易的,可这样紧要的关头她不闭关抓紧修炼,反而缠着一个凡人,还对这凡人的一切都似乎清楚得很,你难道不觉得这点很奇怪?”
将卿道:“是很奇怪。”
九千岁坐在他身边:“另外我们一直以为菱娘想对郁唯做些什么,可奇怪的是,经过这次我们都不在郁唯身边,算是和他走散了让他单独和菱娘在一起。我敢保证,菱娘绝对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但你看,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可是,可是让人费解的是,她既然不会伤害他,又为何要千方百计地把他带到这里?她说她想看湖泊,你觉得会不会是那湖泊里有什么?”
将卿道:“你是神,我是仙,若那湖泊里真有什么,你我不会不知道。”
九千岁翘一翘尾巴:“这倒也是……可她的这个行为,真是让人很想不通啊!假如她不想伤害郁唯,那有什么话初见郁唯时跟他说就好了啊,为何要到这里来,关键是来了单独相处也不曾说啊。若说她想伤害郁唯,那么原因是什么?我觉得不管是谁,做一件事之前总要有原因吧,另外她要真想伤害他早就可以下手了,郁唯是凡人,她是鬼仙,鬼仙想弄一个凡人需要弄那么复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