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太蹊跷,一个整师就这么撤走了。”
“是啊,怎么突然就撤走了,我听到的消息是在岛上受挫以后就直接准备撤兵,也不多坚持几日……”
任凭议员们如何叽叽喳喳,歪着身子倚靠着墙壁的周长风就是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话音才逐渐减轻了。
直到这时他才伸出了食指,语速缓慢的悠悠道:“仗打不赢,归根究底就两个原因。第一,人有问题,将帅指挥失误、士兵士气不济,或者骄纵轻狂。”
说着,他又伸出中指,“第二个原因,那就是资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器装备弹药不够多,当然打不赢。说白了,就是军费不够。”
一听说要钱,议员们心中一颤,但依旧面不改色。
有人煞有介事的淡然道:“在下认为军队近两年确实很骄纵,连战连捷心高气傲。古人的话没错,≈ap;ot;骄兵必败≈ap;ot;十分有道理啊。”
“的确,好多将领跋扈得很,横行霸道,上个月那个谁,醉酒打人,还指使亲兵强抢民女。”一名儒雅的议员举例说明。
“军中的事,我们内部会严格处置的,肯定斩断这股骄纵不可一世的风气!”周长风加重了语气,颇有些恶狠狠的意味,他接着暗示道:“据估计,美国明年的军费又要大涨,一两百个亿呢。”
“是,打压这种不良风气,慎重应战、上下一心,必能战无不胜。”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周长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倍感恼火。
这帮家伙装傻充愣,对军费的事只字不提!
谘政院议员是个复杂的群体,他们之中当然有鹰派分子,赞同军费开支扩大化,不过周某人面前的这帮家伙显然一水的都是反对者。
这其中自然存在利益瓜葛,譬如某州府找到几名议员,希望他们合伙提出议案为之拨款兴建交通或实业,最后议案通过,拨款数百万圆用于创办一座制糖厂,那么这一大笔钱中肯定有一部分进了他们的腰包。
显而易见的是,如果军费飙升,经济建设的优先级就要降低,甚至可能陷入停滞,那可就没办法向以前一样发财了。
地方官员也不愿如此,你不拿我不拿,李议员怎么拿?大家都不拿,那还怎么进步?
当然,这只是五花八门的方式之一。
周长风扫视在场众人,严肃道:“加大动员程度刻不容缓,总体战容不得一点马虎,我要求明年的军费同比增长至少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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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多了,荒唐。”
“预算案怎么能这么大改?”
“养济、医疗、官道铁路、工厂什么的样样都要钱啊。”
“周佥事,方方面面都少不了花销,军费再涨可就只能暂缓其它事了。”
面无表情的周长风淡淡道:“可以酌情削减,同时对工商业加税。”
“总不能只对普通百姓加税吧。”说完他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加派辽饷是吧?那怎么能行?
这一减一增的提议都是议员们无法接受的——以大小資產階級为主体后台的各大派系往往支持宽松货币和轻税政策。
“工商业对吸纳乡村百姓人口流入和经济发展意义重大,从经略治理办法来看,重税有诸多负面影响,目前战局可观,恐怕不是加税的好时机。”一名农工盟会、文质彬彬的议员侃侃而论。
周长风到现在已经耗尽了耐性,懒得再纠缠下去了。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的确,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说完,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两次对折了的信纸,将之打开,然后煞有介事的说:“忘记跟诸位讲了,今天还有件事,就是在场大家当中有好几个疑似勾结外敌的叛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