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道:“今天我是为了打听我哥哥判罪的事,在衙门里听说,有两位御史听说珍大爷引诱世家子弟赌博,这还算是轻的,
还有一个更严重的是,强占良民妻女为妾,因为那个女的不从,把人家给逼死了,
那御史怕消息不准,还将咱们家的鲍二捉拿过去,又牵扯出了一个姓张的人来,
恐怕连都察院都有麻烦,因为姓张的曾经因为此事告过状。”
贾政还没听薛蝌说完,就跺着脚道:“这还得了,完了,完了。”叹了一口气,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薛蝌安慰了他几句,就又出去打听消息了,
过了半天,又回来说:“事情不好了,我在刑部那边打听,倒是没有听到两位王爷有什么跟皇上回复旨意的事,
但却听说李御史今天早上参了平安州一本,说他们奉承京官,迎合上司,残害虐待百姓,列了好几大罪状。”
贾政慌忙道:“哪里管得了别人的事,打听出我们的事怎么样了吗?”
薛蝌道:“听说平安州的事就牵连到我们,那参的京官就是赦老爷,
罪名是承包诉讼,从中谋利,所以火上浇油,
就连那些同朝的官员都躲得远远的了,谁还敢来送信,
就像刚才散去的那些亲戚朋友,有的直接回家了,也有的躲得远远的打听消息,
最可恨的是那些同宗的人在路上说:‘祖宗留下的功业,现在弄出事儿来了,不知道最后会落到谁头上,大家也好趁机威风一下了。”
贾政还没听薛蝌说完,就又急得直跺脚道:“都是我们大爷太糊涂了,宁府那边也太不像话了,
现在老太太和琏儿媳妇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再去打听打听,我得去老太太那边看看,要是有什么消息,能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见里面有人乱哄哄地出来说:“老太太不好了。”
急得贾政立刻赶了过去,一进去就看见贾母被惊吓得体内气机失常,
王夫人、鸳鸯等人好不容易把贾母唤醒过来,立刻就用疏气安神的药丸给她服下,才慢慢地好了些,只是贾政还是伤心得眼泪直流。
贾政在旁边不停地劝她安慰她:“都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不争气,招来这些祸事,连累老太太受了惊吓,
要是老太太能放宽心,我们还能在外面处理处理,要是老太太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儿子们的罪孽就更大了。”
贾母道:“我活了八十多岁了,从我还是个女孩儿开始到你父亲手里,都是托了祖宗的福,
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事,现在老了,要是看着你们要受罪,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还不如我闭了眼随你们去算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贾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听到外面说:“快请老爷,宫里有消息了。”
贾政赶紧出去了,看到是北静王府的长史,一见到贾政就说“大喜”
贾政道谢,请长史坐了下来:“请问王爷有什么谕旨?”
那长史说:“我们王爷和西平郡王进宫回复,把大人的担忧和害怕,以及对皇上的感激都替你转告给了皇上。
皇上非常怜悯和体恤,又念及贵妃刚去世不久,不忍心加罪,就让你继续在工部当员外郎,
所有查封的家产只有贾赦的被没收了,其他的都还给你们,还传下旨意,让你尽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