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不到夏季,水还凉着。
程玉酌却是心下一热,立刻要将自己脚下的鞋子脱下来。
“王妃恩德铭记在心,若是不嫌弃,换上我的鞋子吧!”
戚婧却立刻同她摆了手。
“程姑姑,我记得你,没想到你是他的亲姐姐。程姑姑不必叫我王妃,也不必感谢我,这都是我愿意做的。”
她说着,示意程玉酌快些离开。
“姑姑可以从后面离开,免得撞见什么人,我知道一条路应该能走通……”
她给程玉酌指了路,程玉酌连番道谢。
突然明白了弟弟为何在这等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要带走一人。
程玉酌跟她点了头,再次道谢离开,戚婧一直看着她远去,终于松了口气。
经过镇国公一事,程玉酌也已经出了一额头的汗。
院外的赵凛也心急到手心出汗。
他反复问着徐鸣和冯效,有没有联系上成彭他们,却始终没有消息。
他们甚至找到了薛远,可也不知成彭和程玉酌的境况。
就在这时,姜行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太子爷,程姑姑出来了!就在这边的后门!”
赵凛眼中一道光亮闪过,两步并三步就到了那不起眼的后门口。
门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赵凛听到,已经确定了来人。
“阿娴!”
程玉酌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有人叫了她。
那声音清亮,熟悉到不能更熟悉!
程玉酌讶然,却在下一息,被一人拉住了手腕,直接拽进了怀中。
他的怀中温暖,还有专属于他的凌厉与温柔并存的气息。
那怀抱紧实,他双臂的力气大极了,紧紧将她箍在怀中,好像唯恐她会消失不见一样。
那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强有力的心跳,好像跳到了程玉酌心里。
程玉酌一身的紧张在这一刻,竟然如阳光普照下的雾气一样,散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下意识推开他。
也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一瞬的安心。
冯效已经让人将这偏僻小门封掉了,里面有人走过,嘀嘀咕咕两声又走远了。
门外,所有暗卫全部散了干净。
赵凛抱着怀里的人,感到她的呼吸和心跳,才大大松了口气。
赵凛低头看向她,见她鬓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还有紧张之色没有褪下,心中又是一揪。
可他忍不住责怪。
“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来亳州,还敢闯人家的省亲别院?”
程玉酌被他训得微微垂了头,又轻推了他一把,似乎觉得这样姿态不成体统。
赵凛立刻瞪她,“你莫要推,我是不会松开你的!”
程玉酌被他正大光明的赖皮话说得脸一烫。
“这到底是贵妃娘家戚氏的地方……”
“呵!”赵凛可就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