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羞红了脸,垂在身侧的手微动,轻轻抱住了他。
日光透过窗棂涌入,屋内丫鬟早已尽数退下,只余屋内相拥而吻的两人。
淡淡的光晕笼罩下,两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却依旧可以得见那其中淡淡的温馨与情意。
一吻结束,铃兰羞涩的埋在男人怀里,丝毫不敢抬头,羞臊动人的模样令宋庭屿眼底满是笑意,心情畅快愉悦。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该到了要说的时候了。
宋庭屿一直都记得铃兰心中的惧怕。
只是她相信他,愿意为他赌一次罢了。
但她既然愿意拿一生为他赌,那他必然不能让她输。
即使他已有正妻,他也会宠她,护她一世。
宋庭屿面色复杂,温热的大掌抚着掌心下柔顺如绸缎般的长发,揽着铃兰坐在了软榻上,让她靠在了他怀里。
窗外阳光正盛,清晰地落在铃兰羞涩绯红的小脸上,宋庭屿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神态温柔,带着淡淡的愧疚。
须臾,他终是开口,嗓音微涩,“铃兰,我已成婚,待回京后,只能以贵妾之礼迎你入府,委屈你了。”
话音刚落,怀中人便身子一僵,宋庭屿心底微微酸涩,搂着她的力道微微紧了些。
“铃兰……”
“不委屈,铃兰不委屈。”
铃兰摇了摇头,柔声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铃兰乃一介孤女,身份卑微,连命都是大人救的,可我却还胆大妄的爱慕大人。”
她边说,边搂着他的脖颈,把自己埋在他的肩头,声音很轻,“大人不厌我,还帮我,要我,就已经足够让铃兰欣喜了,又怎会还委屈呢?”
她说的很卑微,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柔弱可怜的爱慕者身上,祈求着他的怜惜,宋庭屿心底有些沉,有些重,令他有些喘不来气。
以至于对怀中的女子,控制不住的心疼。
而铃兰还在说着,她说,“铃兰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回京以后,大人可以不要忘了我,可以多来看看我,好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哽咽的如幼兽般,宋庭屿隐隐察觉到不对,抬起她的小脸,果然,铃兰的眼眶红了,盈满了水雾,泫然欲泣。
她的眼中满是难过,哀伤,可怜极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愿让他为难,主动说出了退让的话,只祈求他日后别忘了她,能多来看看她。
宋庭屿的心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利刺深深刺了进去,鲜血流淌在心底。
“不会的。”他望着她。
话音刚落,怀中人身子一僵,显然误会了他的话,盈盈泪珠的眼眶落下了泪,打湿了她洁白如雪的脸颊。
“大人……”铃兰声音颤抖。
宋庭屿心疼,却强忍着没有安慰她,而是一边为她抚去眼中的泪,一边继续说着,声音很沉,“铃兰,你记住,我现在喜欢你,倾心你,所以,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人。”
因侯府上一辈那些肮脏下作之事,宋庭屿自年少时起,便已绝了纳妾之心。
对于他那些知道他想法的好友来说,谁都不相信他能做到,毕竟世家贵族,妾室有时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更何况,他们这些上京子弟,又有几个能守着一个妻子的。
所以,大家对他的想法,只是一笑而过,认为时间长了,他总会变的。
可偏偏宋庭屿就是不一样,一年又一年,时间渐渐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因为成婚三年,宋庭屿真的做到了,身边无一妾室和通房,唯有他那唯一的正妻沈晚凝。
要知道,对于他这位世子妃,上京子弟曾经有不少人都心生向往。
谈不上倾心,但也绝对有好感。
毕竟,那人不仅是当朝翰林掌院之女,家族清贵,门生众多,还才华出众,容貌清丽,虽没有多美艳,但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位佳人。
可以说,那几年,世家大族们首选的良媳,都是他那位世子妃。
就连端阳侯老夫人,宋庭屿的亲娘也曾动过心。
所以当两家订亲,成婚后,他对她便是一心一意,从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