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迷离着眼,向江湛靠过来,贴在他耳边说道:“法师,想不想去白洲?我们明天就走,不,现在就走。”
苏钰说完就要站起来,江湛连忙拉住他:“施主,贫僧不去白洲。”
“为什么?”
江湛摇头道:“白洲不适合贫僧修佛法。”
“为什么?”苏钰不解地道:“可那里明明也有很多和尚的。”
江湛还是摇头,道:“那里并非清修之地。”
苏钰微闭着眼笑起来,就像一个扮着男装的美丽少女,他笑道:“那你是个真和尚。”
晏怀霖看着现在的苏钰,脸色竟有些发烫,只是不知缘人还是缘酒。
苏钰坐下来后又打量起女孩,问江湛道:“法师,你是净蓝寺的吧?”
“苏施主说得没错,贫僧正是在净蓝修行。”
苏钰轻点点头,挽起袖口又开始斟起了酒,一边感叹道:“唉,你们川西果然灵秀,不仅善出美人,竟也能生佛祖。啧啧,不可思议。”
一说到净蓝,江湛起了兴趣,问道:“苏施主可曾去过净蓝?”
苏钰摇了头,反问江湛:“川西到处都有名酒,净蓝有吗?”
江湛不禁笑道:“这贫僧倒未曾听说过。”
也不知苏钰在想什么,只听他没头没脑地嘀咕了句:“应该有的。”
晏怀霖又问道:“青迟法师,净蓝山上的雪真的千古不化吗?”
江湛肯定地道:“没错,净蓝诸峰高绝无比,峰顶乃是一片雪域。”
晏怀霖惊叹一声,道:“那的确是世上最清净的地方了。”
苏钰若有所思,杵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川西极北之地是净蓝山,极南之地是杭城吧。”
“正是。”晏怀霖好奇地等着下文:“你想说什么?”
“嘿嘿,你说的呀,净蓝是世上最清净,但杭城里可有着世上最美的人,最美的酒。”
“华酒神?”
晏怀霖本就几杯镇江下肚,此时谈起华秋眼神里满是激动,颤巍巍道:“我见过她。”
苏钰张大嘴巴满脸的惊讶,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晏怀霖猛地灌了口酒,眼神深沉起来,刚才一声华酒神让他的心绪回到当年。
晏怀霖回忆起来:“那是七年前,我才十一岁,比这丫头还小一点。”
苏钰和江湛见他顿了话音,忍不住催促他道:“你快继续说啊,那年你怎么了?”
晏怀霖从女孩身上收回目光,自顾自倒了杯酒,又缓缓道:“当年我爹接到池家的请柬,去到涟江祭祀龙王。我爹带着我上了池家的祭船,我跟你们说,那祭船极其庞大,在涟江上就真的像条出水的龙一样。”
晏怀霖呷了口镇江润润喉咙,继续道:“船上的人那是相当的多,可谓是川西名流齐聚,华酒神当时独自一人站在船舷边,好像心有灵犀,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她。”
听苏钰哧笑一声,晏怀霖白了他一眼,道:“你干嘛呀,不想听了吗?”
“你心有灵犀,你继续说。”
“直到我爹过去和她打招呼,我才见清楚华酒神的模样,她还蹲下来拉着我的手对我笑了笑。那时候我还小,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我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那位姐姐真的,极其,极其漂亮。”
苏钰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姐姐?哈哈哈,她都能当你娘,不,能当你奶奶了。”
晏怀霖不去管他,自顾自地悲叹:“但直到前几年,我求着我爹问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华秋华酒神。”
“她什么模样?”苏钰追问道。
江湛对此也很是好奇,目光紧紧锁着他,晏怀霖尴尬地看了眼两人,皱着眉头道:“我该怎么说呢?她的气质和样貌我形容不了,但历历在目。不过,自打见了她,我一刻都没怀疑过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二人听他这样形容也有些遗憾,苏钰又问道:“那她酿的酒真的如同传言中那样吗?”
“传言?”晏怀霖立刻反驳他道:“哪里是传言,苏兄,你还是不清楚川西。不过你们一个是白洲人,一个远居静蓝,不知道也没关系,听我好好给你二人说说我们川西三绝。”
晏怀霖坐正身子,手轻轻在桌上一拍,清了清嗓子道:“这川西第一绝,便是高绝,风雷山,你俩该知道吧。天下之巅,高不可攀,恒川之源,乃藏风雷万象。”
他摆开架势说了几句,不曾想还颇有点说书人的风范:“第二绝乃是酒绝,川西处处有美酒,无数酒中又以五大名酒出类拔萃,就像我们中堂有中堂金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