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马上就要走的份上,姜稚缓慢的抬起头。
隔着茶几的距离,耶波裸着上身,叉着腿、遒劲有力的双臂舒展的搭在沙发背后,原本能容纳好几个人大型沙发,因他张牙舞爪的坐姿,好像就不太够坐的样子。
无可厚非,眼前的这具体魄十分养眼,甚至能用完美来形容。
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当不完美出现的时候,就会显得十分突兀。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淤青。”
她把怀里的衣服移到旁边,作势过去查看,却被耶波随即吐出的话定格在了原地:“坐下,我们算算账。”
姜稚身体落回原处,但注意力都聚集在耶波身上的青紫痕迹上面,心不在焉问:“什么账?”
耶波身体往前倾了倾,系在腰间的浴巾瞬间被勒紧,他张开虎口对准她,“你看,到现在还没消下去。”
姜稚很无语。
都过去半个月了,他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难道真指望她会拿三根线香跟他相互抵消吗?不可能的。
“是你先冒犯我,我才咬你的。”
耶波咀嚼着‘冒犯’两个词,意味不明的冷笑一下。
姜稚一时间猜不透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笑容。
“说到冒犯,应该是你先冒犯我吧?”
姜稚没说话,但脸上却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仿佛在问他,我什么时候冒犯过你。
时间有限,耶波不打算跟她兜圈子了,“在北欧的古堡里,那张大床上,你搂着我的脖子,一口亲上来。忘了吗?”
姜稚:“……”
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姜稚其实没忘,当他说出北欧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生死关头,哪管冒犯不冒犯,求生嘛,不丢人。
但现在一回想……本来是因为害羞不敢抬头,现在因为社死,不敢抬头。
“那时候我……”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就问你,是不是你先冒犯的我!”
“是。”她心虚的承认。
“那么问题来了。”耶波收起所有表情,严肃的问道:“我冒犯你,你咬我一口我认了,那么你冒犯我,我该怎么讨回来呢?”
姜稚:“……”
“舌头烂了?说话!不挺能说的吗?”
“你想怎么办。”
耶波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公平起见,给我咬两口,咱们就两清了。”
正在反思自己不当行为的大小姐猛地睁大眼睛。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能不能折现给你?”她试着跟他商量用别的方式补偿。
耶波不屑:“哼,当我是什么?鸭子啊?”
姜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给咬那也行,三根线香。”
底线这东西,姜稚寸步不让,别说三根,半根都不行。
看她捂着口袋的小动作,耶波冷着脸给她下最后通牒,“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等我下回回来,这笔账可就不是这么算了。”
他只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