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寒记得该是秋园衣帽间的位置在这里改成了陈列室,放置着许多风格独树一帜的女装,但是吸引到沈香寒目光的是一件复古风的旗袍,金丝走线的小雏菊花纹绣在旗袍上,陈列在唯一的玻璃橱窗里,一眼就看出它的特殊地位。
顺着她的目光,丁汝闻纤纤玉手也指向了橱窗里的旗袍,“这一件就是杭生奶奶留下的旗袍――”
果然如此!
沈香寒露出了然的表情,丁汝闻看了看她,意味深长地冷笑道:“杭生奶奶留下的遗物,杭生通常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但如果是汝若的话,他一定会借的。”
沈香寒琢磨着她的话,渐渐从丁汝闻那张不甘心的脸上察觉出端倪来,“我终于懂了,你三番两次地暗示我,却不肯明目张胆说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哦?”丁汝闻不置可否,嘴里却挂着讥诮的笑弧。
“你不就是想告诉我,杭少泽娶我,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我像谁。”沈香寒斩钉截铁地回答,内心微微起伏,第二次见面在观光塔顶层餐厅的洗手间,丁汝闻早就暗示过她了,只是她没有听懂而已。
“你还挺聪明的。”丁汝闻又是同样的夸奖,却掩不住浓浓的讽刺。
可是沈香寒还没有说完,抬起那双寒潭般的秋眸,“你不明说,只想让我自己察觉出来,这样就和你没关系,你就可以继续装无辜。”
她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一字一顿,却叫丁汝闻脸上微微泛白。
沈香寒的目光慢慢冷下来,这位丁大小姐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内心却如此卑鄙阴暗!
“是又如何?”
丁汝闻那双美眸里掠过一道锋利的寒芒,她傲慢无礼的态度已经是最露骨的回答。
沈香寒深抽了一口气,胸口的闷意好像才淡了些,“我的确不能如何,但是就算你装无辜,仍然骗不了自己吧——你嫉妒自己的妹妹。”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垂在裤腿边的手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这时陈列室门外传来悉率的脚步生,是个年轻的女佣端着茶点进来了。
沈香寒不想再待下去,于是对那位倒茶上来的女佣很客气地说:“不用倒茶了,我马上就走。”
女佣看了看不动声色的丁汝闻,没有回答她,两只手仍然捧着茶盘过来,见状,沈香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好准备接过来。
只是茶盘刚碰到她的胳膊,对方倏忽一不小心就松开了手,滚烫的茶水瞬间泼在沈香寒的右手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手背上灼烈的刺痛陡然袭来,沈香寒几乎是本能使然迅速掸开了杯子,可还是慢了,她蹙眉咝了一声,素白的手背立马就一片红肿起来!
她还没说什么,对面的丁汝闻突然抱头抓狂起来:“oh!mygod!it'sallover——”
女佣趴在地上捡起茶杯,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指着沈香寒惊慌失措道:“小姐,不关我的事!这些茶水都是她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