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和檀阴再次上路了,我打算去江南看看。
祝以琰还是没来送我。
我问檀阴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叔要谋逆,所以非要在事乱的当天离开。
他说他知道,他还帮了一些忙,姜国皇室越乱他越开心,整个祝家他只想让我活着。
但后来他看着我的眼睛后悔了。
祝以琰要是死了,他怕我伤心欲绝。
我没和他计较。
他都能知道皇叔要谋逆,祝以琰肯定知道。
祝以琰是故意的。
他控制不了自己嗜血的欲望,又不能亲自动手杀人,于是他放任皇叔谋逆,让宫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才能缓解他的症状。
他知道我会回来,所以在母后的殿内等着我,想留住我。
但我还是走了。
他这次也没来送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等我再度回到他身边。
我看着马车外的风景,朝檀阴勾勾手:「你要当我面首的话,过来给我捶腿。」
檀阴挑眉:「公主之前不是说不缺面首?」
「都被你杀了,我自然就缺了。」
檀阴给人捶腿的技术很不娴熟,轻一下,重一下,气得我直皱眉。
檀阴忽然开口:「初见那天,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你问,本宫是不是倾国倾城。」
这是他在回答为什么非我不可。
我大大方方地笑起来:「本宫是不是倾国倾城?」
他眼眸黑亮,瞧着我认真地点点头:「是。」
马车窗外好风景,我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有时间去山阴看看也好。」
反正日子长着呢。
有的是时间治愈我,治愈檀阴。
end
番外(一)等待
祝以琰今天没上朝,阖着眼躺在祝明姒的寝殿听人弹琵琶。
祝明姒走了。
如今他最初的料想一般,孤家寡人,茕茕孑立。
他不在乎这些,反正他生来就是如此。
他性子阴狠冷漠,寻常人家的亲情他弃之如敝屣,男女之欢他毫无兴趣,世人如蜉蝣般朝生暮死又与他何干。
七情六欲,与他何干?
琵琶声如窃窃私语,他隐约间好像听到谁在喊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