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熟,”战大爷摆摆手,“你娘出事的时候,你都多大了,还来问我。”
显然,他不愿意多提。
容疏见状也没法再追问,就在旁边看着他和容琅继续下棋。
秦王先经过,他是要去替皇上迎武顺侯的。
经过刚才的惊吓,容疏这会儿觉得什么力气都没有,靠着迎枕歪在榻上休息,回味着刚才的事情。
即使听到方素素故意高声提卫宴陪着秦王经过,她也没起来。
很快,秦王迎了武顺侯,一起进宫,又从前面经过。
容疏忽然想到刚才隔壁那壶没喝的茶水,匆匆出去处理。
——万一店家又拿茶水去糊弄别人就不好了。
突然之间昏迷不醒,谁不害怕?
“爹,爹,我爹来了!”思思高兴地道。
方素素白了她一眼,“你还记得你爹的模样?”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不记得我爹模样!”思思不服气地道。
“哦,你五岁。”
思思气得脸红:“我六岁了!”
去年五岁,这不是又过了个年吗?
“别吵,别吵了。”容琅无奈道。
这一大一小,哪天不吵个十次八次,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爹,爹——”思思摇着手大声喊道,激动得小脸通红。
可是周围声音嘈杂,把她的声音淹没。
无数五颜六色的帕子,像雪花一般飘下去,将士们也没人生气,脸色或害羞,或得意……
穆明章高坐马上,身上的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面色严肃,即使身边的秦王和他说话,也不见得他面色有丝毫的松动。
“你爹竟然是用枪的。”方素素看着穆明章手中银光闪闪的长枪,有几分惊讶地道。
“我爹会用很多兵器,不过最爱用这长枪,因为这是我娘的陪嫁。”思思道,同时用尽全力扔出去一张包裹着鸡蛋的帕子。
然而她力气实在太小,帕子没扔出去多远就掉到了地上。
人太多,鸡蛋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去。
思思气得直撅嘴。
“果然是大户人家,”方素素啧啧道,“陪嫁还有枪。”
她要是嫁人,她娘陪两床棉被,都算她烧高香。
这就是差距。
“我外祖父的枪。”思思道,“我爹是我外祖父的徒弟。”
“哦。”
穆明章原来是一个吃窝边草的贼。
思思又扔了个帕子,依旧掉落在附近,气得她小脸都红了。
“没事。”方素素安慰她道,“你再扔一个,不行我帮你扔。”
“行。我要我爹看见我。”思思叉腰道。
“放心,我准着呢!”方素素道,“我可是练过的。在花船上,谁投壶都没有我准!”
“花船?”思思好奇地道,“是有很多花的船吗?”
方素素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在孩子面前胡咧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