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国公府的人来了。”月儿道,“还是上次那个全嬷嬷,说是,说是要接您去国公府。”
姑娘可不能去,那是羊入虎口。
容疏冷笑一声,“她们想接我,我就得配合?”
真把自己当盘菜。
“进去看看。”
容疏进去,就见全嬷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身后站着两个丫鬟。
全嬷嬷倒是起身行礼了,口气虽然有点客气,但是委实不多。
她倨傲地道:“老奴奉命接您回府学规矩,免得出嫁以后……”
“怕我把卫宴阉了?”容疏环胸冷笑,“还是怕我把卫宴绿了?”
全嬷嬷领教过她的嘴皮子,所以这次没有立刻被激怒,但是看得出来,也是极力忍耐的模样,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
她说:“姑娘,您的规矩,真该好好学学了。”
“啪——”容疏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吹了吹手心,“我先教教你,跟主子说话的规矩。”
全嬷嬷捂着脸,又气又恼:“姑娘,别以为您放几句狠话,国公府就奈何不了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哦?奈何得了我,你们尽管来。”容疏嘴角勾起,笑意却越发冰冷。
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
他们要是能奈何自己,就不会出银子了。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容疏在方杌上坐下,“回去告诉她们,出嫁那日,我可以从容国公府走。但是在此之前,我不会踏进国公府。我怕落得和我娘一样的下场,被你们无中生有,造出个奸夫来。”
全嬷嬷面色青紫,“姑娘,您考虑清楚,您若是不回去的话,侯府给您的嫁妆……”
“一万五千两银子的压箱底,一个子儿也不能少。我和你们,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买卖,现在拿这个威胁我,呵呵。”
“姑娘,之前说的是一万五千两的嫁妆,不是压箱底的银子!”全嬷嬷急了。
“可是现在我反悔了。”容疏似笑非笑地道,明晃晃地挑衅,“否则我到时候大闹婚礼,你说卫宴会记恨我,还是记恨国公府?”
“您别忘了,您还有弟弟。”
原来,是想用容琅拿捏她。
容疏气定神闲,“是,容琅在白山书院读书,关系最好的人叫程玉,是程尚书的孙子,高御史的外孙。你们想动手,千万做得隐蔽些,别被程玉发现,落了话柄给高大人。”
到时候,高无忌能把容国公府骂个狗血淋头。
容国公丢不起这人。
“对了,最好把我一并除了,我刚从程家回来,程三夫人说要给我添妆呢!”
全嬷嬷看着他,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时间还有很多,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让她们好好打听打听,睁开狗眼看清楚,省得太岁头上动土,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来求饶。月儿,送客!”
容疏起身直接走进屋里。
思思正在临窗大炕上跪坐着,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往外看。
见容疏进来,她忙扑过来:“容姐姐,你好厉害!你跟着素素姐学得厉害了。”
容疏:“……谢谢你夸奖。在家也有没有乖乖听话?”
方素素今天一大早就把她给送来,自己去了花船。
“当然听话了。”思思骄傲地道,“你看我把你留的功课都写了。”
小炕桌上放着她写好的纸,上面满满都是歪歪扭扭的“一”。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