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接旨的时候,卫宴不在。
昭苏有些慌神。
皇上单独给容姑娘的圣旨,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卫大人不在,连个转圜的人都没有。
不过转念再想,圣旨既然已经下了,卫大人在,也无能为力。
容疏也这么想。
她的小命不会就交代在今天吧。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所以当她听到皇上让她进宫的时候,竟然觉得还不错。
至少不是斩立决,算缓刑?
昭苏在袖子里暗戳戳地塞了一条小金鱼给传旨的太监,客气道:“您先喝口茶歇歇,让容姑娘简单收拾一下。毕竟面圣不容怠慢,要稍作准备……”
太监捏了捏手里沉甸甸的小金鱼,也知道卫宴是王瑾的义子,不好得罪,便答应了。
太监一出去,昭苏立刻对左慈拱拱手道:“姑姑,就靠您了。”
容疏没有进过宫,更不知道皇上性情,她自己去的话,实在让人捏一把汗。
左慈却道:“我不方便去。”
她去了,恐怕适得其反。
她在宫里得罪了人,在这种关头,别让人落井下石,连累了容疏。
“姑姑——”昭苏不住行礼,央求她前去帮容疏。
容疏却道:“皇上想见我,肯定是有事,不是为了挑我懂不懂规矩礼仪这些小事的。且去看看再说,我不怕。”
昭苏心说,您不怕,我怕啊!
要是您有点事儿,我如何对卫大人交代?
容疏又道:“好了,你帮我看顾好姑姑,我进宫看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挡不住,掩不住,就爱咋咋地。
大不了,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你姑奶奶。
左慈对容疏道:“姑娘,皇上多疑,不喜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可也不喜愚笨之人。”
容疏:呵呵,毛病还不少。
他是大王,他说了算。
“我知道了,姑姑。”容疏笑笑,“我走了。”
事到临头,她反而超乎寻常地冷静。
左慈见状也是欣慰。
这才是大家之风,容疏是个能成大事的。
容疏:我能成个屁大事,我都在想着身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