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别人那般说,或许是欲擒故纵。
但是容夫人却不是。
她是当真要撵人走的。
容正和她多年夫妻,自然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忙道:“你累了先进去休息,我和卫宴,再说几句话。”
他看见卫宴,就像看到自己的子侄一般高兴。
容夫人见状也没有多言语,起身自己走进了内室。
容正招呼卫宴喝茶,又说起容疏和他的婚事。
“……兜兜转转,阿疏能和你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卫宴沉默。
能和容疏在一起,是他此生之幸。
他也一定要和容疏在一起,不需要别人放心不放心。
尤其是这种之前对容疏不管不顾那么多年,现在又出来以父母身份自居的人。
卫宴替容疏委屈。
“……只是之前我不知道,没想到拆散了你们。卫宴,你和我说,你为什么要退婚?难道是不喜欢阿疏?”
大难临头各自飞?
倘若这样,容正肯定不愿意。
但是他见了卫宴,觉得后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我和容疏,”卫宴惜字如金,“很好。”
——和你们无关。
无论你们如何,我和容疏都会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容正道,“说起来,因为我们的过失,阿疏和我们并不亲近……以后怕是只能麻烦你,帮我们好好照顾她……”
卫宴听到这里忍不住怒火中烧,压都压不住。
“我照顾容疏,是我分内之事,是站在另一半的立场上。我不是她父母,给不了她父母之爱,所以无从帮忙。”
他心里有多替容疏恨,口气就有多冷。
就算在自己父亲这件事情上,容正夫妻或许能说过去;但是对容疏姐弟,他们绝对是不称职的。
容正闻言,眼神内疚,“是,你说得对。”
当年确实没顾上两个孩子。
有很多苦衷,但是两个孩子确实因为父母的失职而吃了许多苦。
容正一直对容国公府怀有幻想。
没指望他们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掏心掏肺,但是想着最起码能庇佑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地长大。
毕竟他们夫妻,留下了那么多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