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有人诬告他,而是因为他……渔翁得利。”
卫宴不解。
“楚王那个逆子,背着朕蝇营狗苟,他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皇上脸上有些疲惫之色,“现在有人又告诉朕,齐王也有不臣之心!”
卫宴沉默。
皇子们的争斗,比听说过的更加残酷。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可是在更早之前,”皇上愤怒地拍着龙椅的扶手道,“也有人告诉朕,秦王诬陷兄弟,日后得利的一定是他。”
卫宴都替皇上心累。
有无数的人,都可能到皇上面前告状。
皇上或许多少,也有无所适从。
“朕不信,朕觉得秦王最多糊涂,但是他是个好孩子!朕命你查秦王,心里比谁都希望,他经得起查!”
事实证明,秦王确实经得起查。
但是楚王、齐王的相继出事,又都指向秦王的手笔,又如何解释?
卫宴更加确定了,皇上还有另外的人,去挖掘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
皇上多疑,应该是把这些任务,分给不同的人去做,期待结果能相互印证。
然而现在自己调查出来的,和另一波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对不上了。
那皇上内心深处,到底是希望谁错了?
“朕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孰是孰非。但是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朕绝不罢休!”
皇上因为激动而咳嗽起来。
而卫宴这才发现,皇上身边空无一人。
看起来,皇上和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有意避过其他人的。
卫宴想起容疏教过战大爷止咳时候按压的穴位,便行礼说一句“微臣冒犯了”,然后上前替皇上按压天突穴和膻中穴。
皇上很快停下了咳嗽。
卫宴也识趣地退后几步,跪倒在地。
“你还擅医?”皇上喝了一口茶水后问道,口气中有惊讶,也有猜疑。
卫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回皇上,微臣的未婚妻容疏擅医;微臣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
“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她不是还救了战王吗?高无忌的女儿,也受了她的恩惠,是不是?”
“皇上圣明。”
卫宴想起王瑾说过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对皇上心存敬畏。
皇上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皇上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的多。
“那倒是不错。”皇上点点头,“就是你得好好管教她,让她不要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提起容夫人,皇上眼神嫌恶。
“是!”
卫宴听了这话不舒服,有心想替容疏分辩,表明她和容夫人绝对不一样。
但是他到底把话咽了下去。
——恐怕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皇上就会觉得自己被容疏蛊惑了。
皇上让卫宴,继续去查秦王的事情。
卫宴恭恭敬敬地领命。
从御书房出来,被穿堂而过的冷风一吹,卫宴才意识到自己后背早已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