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卫宴正斜卧在自己身侧,用左手支起头,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
而她自己,竟然也睡在床上?
容疏往门口看了一眼,就见月儿正蹲在地上拿木盆,脸红一片。
呃……
容疏明白了。
想来是月儿进来给她送水洗漱,结果发现卫宴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孩子被吓到了。
“月儿,没事,你先出去吧。”容疏笑道。
月儿端着盘子,几乎是夺路而逃。
容疏瞪了还在笑的始作俑者一眼,“还好意思笑,登徒子!”
“怕你在榻上睡得不舒服,所以把你抱到床上了。”卫宴道,“我睡在榻上的。”
“然后,阿斗又把你叼到床上了?”容疏哼了一声。
阿斗:汪汪汪!
我没有,不要冤枉狗!
卫宴:“不,是我自己上来的。”
“哦,原来不是阿斗,是卫狗。”
“是我,是你一个人的狗,忠心耿耿那种。”卫宴说着,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月儿重新送了水来。
只是这次她聪明的没有闯进来,只在门口道:“姑娘,水送来了。”
意乱情迷的容疏,这才清醒过来,伸手推开卫宴,“来人了,来人了。”
卫宴没有防备,险些被她推到床下。
他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道:“倘若把婚期定早点就好了。”
现在,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克制了?
“想得美。”容疏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卫宴忙着赈灾,监督官员,探矿……容疏则慢慢混成了德安堂里最年轻,却最受欢迎的大夫。
许多患者,进了德安堂,都直奔她而去。
容疏忙着,后面排队的人也不着急,经常聊天。
或许因为信息流通不畅的原因,锦衣卫和卫宴,在这里并没有被先入为主当成坏人。
当地的人,绝大部分,是感激卫宴的。
“你们听说了没有,卫大人昨天派人抄了县丞的家,从他家里搜出来好多金银。”
“听说了,动静那么大,谁没听说过?没想到,县丞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结果是只硕鼠。”
“就该把他砍头才对。”
“就是。”
“知府被砍了脑袋,知县被砍了脑袋,现在轮到了县丞……从上到下查下来,这是没好人了。”
“谁说不是?要不是皇上英明,派卫大人带锦衣卫来督查,还不知道他们要贪污多少,要冻死多少人,饿死多少人呢!”
众人纷纷附和。
又有人说,卫宴经常去施粥的棚子看,确保靠这些粥为生的人,至少能活下来。
“得立住筷子才行,一点儿不含糊,否则就把熬粥的人拖下去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