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笑着把她扶起来。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和你投缘,”她笑着道,“我就喜欢你的坦荡直率。”
“我就是个憨憨。”尚四奶奶道,“没多少心眼,有一股子虎气,让夫人见笑了。”
“你要是没心眼,那就没几个聪明人了。”容疏笑道,“不过就该如此,这是你们夫妻应得的。”
大家族里人际关系十分复杂。
倘若一味愚孝,非要等家里长辈定夺,最后好处不知道落到了谁身上。
“……大人的意思,本来也是属意你家四少爷,但是又担心你们志不在此,所以便说尚家子弟即可。”容疏解释道。
“志不在此?大人真是太高看我们了。”尚四奶奶道,“有个官身放在面前,就是他不争,我拖着他,都得把他拽到前面来!”
夫贵妻荣,谁比谁清高?
她就是想做官太太。
她相公流血流泪,担惊受怕,最后名额给了别人,她能把牙咬碎。
所以面对机会,她当仁不让。
“我知道你就是厉害,当家作主。”容疏故意逗她,“也不怕人说你。”
尚四奶奶心情舒畅,这会儿也和容疏开起了玩笑,“我这也是跟着夫人学的。”
“哎哟,你这张嘴,我是说不过了。改天我去战王爷那里,把他的宝贝鹦鹉借来帮我。”
尚四奶奶大笑。
这是发自肺腑的笑。
她知道,此次有惊无险,日后他们这一支,不敢说飞黄腾达,至少能改换门庭了。Μ。
感谢自己的果断,感谢相公的坚忍,一切都是值得的。
卫宴还是和从前一样悠闲。
发生的种种事情,好像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晚刚吃过饭,月儿进来回禀,说文夕来了,要求见卫宴。
左慈听了直摇头。
这个丫头,真是……
这个时间,有什么事情,也得先求见夫人啊!
她大概,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文夕:好像是认识,但是真不见得能写出来。
容疏笑道:“让她进来吧。”
文夕苦哈哈地跟着月儿进来,见到容疏竟然道:“夫人,您也在。”
容疏苦笑不得。
她现在看文夕,和看思思差不多。
说起来,有点想念思思了呢,也不知道姜昭和素素,什么时候折返。
“这是我家,三更半夜,你打算把我安排到哪里?”容疏端起茶杯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夕揉了揉鼻子,往卫宴那边挪动了一小步,忽然就带了哭腔,“大人,您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