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把人放走,现在却又弄得依依不舍,算是个男人吗?
丫鬟带着她们,一路避开人,往外院而去。
显然,即使是皇上,也不好进王府的内院。
因为昨晚刚被卫宴恶补过功课,所以一路走来,容疏依稀认出来,这确实是去外院的路。
而且路径选的,显然也是做过功课的,避开了人多的地方。
贼心不死的皇上,这是提前派人踩好点了啊!
北风把竹林吹得猎猎作响,容疏裹紧身上的衣裳,又停下来伸手帮左慈把大氅的领子系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在面对一个对自己有想法,而自己又不愿意的男人时,多少小人之心都不嫌多。
左慈心下感动,对容疏笑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皇上不是卫宴。
卫宴正年轻,血气方刚,恨不得一天七次,黏在容疏身上才好。
但是皇上一来年龄比不了,二来也从来不缺女人。
左慈不认为,皇上一见面,就会对她有身体上的冲动。
更多的,是不甘心——怎么会有女人那么不识趣,宁愿离宫也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罢了,无所谓了。
皇上想见,那就见;见了就该放心了,她并没有嫁人。
左慈从宫里出来,就没想过嫁人。
她已经对男人心灰意冷。
而且,她也不会连累旁人。
不管她嫁给谁,万一皇上哪日生出嫉妒心,岂不是害了人家全家?
男人其实幼稚又狭隘,占有欲惊人。
而容疏替左慈系带子这个过程,眼尖地瞥见竹林后面的一抹粉红身影。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之前来碰壁的蔷薇?
但是那是燕王妃的人,现在她们去见的是皇上,怕什么?
想到这一层,容疏就不慌了。
她不动声色地挽住左慈的手臂道,“姑姑,好了,咱们走吧。”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见丫鬟没有阻止,容疏也厚着脸皮跟进去。
她就在廊下站着,这样屋里有什么动静,她都能听见。
王瑾和张怀正在廊下说着什么,也盼望着。
见到容疏,王瑾的脸色变了变,但是没说什么,陪着笑脸迎上来。
当然,是迎左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