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种渴望得不到满足,就在心里愈演愈烈。
于是,皇上想到了燕王的婚事。
所以燕王大婚的婚期,改了好几次,最终变成了今日。
皇上担心容疏不来——容疏不出现,左慈就不会出现,于是他下旨让卫宴给燕王当傧相。
果然,他如愿以偿了。
只是真正见到心心念念,思念成狂的那个人,才发现,原来只有他,还记着过去。
皇上心情酸涩难忍。
他长长叹气:“可是为了见你,就算朕出尔反尔,也认了。阿慈,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
“奴婢不敢。”左慈态度始终是淡淡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静自持,“皇上言重了。您日理万机,不要思虑过重,龙体最重要。”
“是朕错了……”皇上喃喃地道。
左慈闻言就要跪倒在地,却被皇上扶住。
“阿慈,你和朕,这么生分了吗?”
明明他们曾经,像市井之间普通的夫妻一样,言笑晏晏,毫无隔阂。
左慈低垂着头,看着皇上扶住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
曾经,这只手握紧她的手,在春日的御花园里看繁华锦簇;曾经,他带着她泛舟湖上,这只手握着船桨划船,她伸手去摘荷叶遮阳;曾经,他带着她去秋狩,晚上突降暴雨,这只手推开房门,给了她惊喜和安稳……
然而,终究是大梦一场。
“皇上,您是君,尊卑有别,奴婢不敢。”
“阿慈,是我,是你的辰渊!”
“奴婢不敢。”左慈始终低着头,眼眶微热。
辰渊,终究不是她的尘缘。
他是她的劫难。
可是左慈也没有后悔过。
“阿慈,你还在怨我是不是?不要再说不敢,朕想听实话!”
左慈的话被堵回去。
“说话,朕要听你说实话!”
“是。”左慈抬眸看着因为激动,同样红了眼圈的皇上,“奴婢忘不了骨肉分离之痛。”
皇上伸手抚住前胸。
那里痛不可挡。
“朕答应过你,一定会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不必了。”左慈道,“奴婢已经不执着了。”
当初她曾经恨不能和皇后同归于尽。
可是皇上拦着,压着,安抚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日后一定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