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自嘲地道:“不是我嘴多严,是我想跟人说,都不知道找谁。”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好好活着而努力。
现在亲耳听到了卫宴的话,她总算放心下来。
人或许都得陇望蜀,见了左慈,她又被勾起了孤苦无依的痛。
左慈从小炉子上取了沸水冲了茶。
小巧精致的紫砂杯中,茶叶吸透了水,变得饱满起来。
茶汤金黄,茶香满室。
“我最喜欢的正山小种,你试试。”左慈笑道。
茶茶娇憨笑道:“等凉了我尝尝。我不敢多喝,怕睡不着。”
她本来已经很兴奋了。
不过看左慈这样,她也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事情。
倒是左慈自己猜出来了,对她道:“你真的不用担心,夫人心地善良,舍不得身边的人吃苦。”
“嗯嗯。”茶茶点头如捣蒜,又小声地问:“姑姑,您怎么了?”
“没什么。”左慈苦笑,“今日是我母亲的寿辰。想到我无法在她身边伺候,越想就越难受。”
“那您告假回去看看不行吗?夫人会准假的。”
左慈摇摇头。
她之前的那些事情,不想再提。
但是家,确实很难回去了。
等再过几年,时过境迁,宫里的人,彻底把自己这号人忘了,她再回去看望父母。
弟弟现在应该已经成亲,也有了孩子吧。
她回去也不长住,长住讨人嫌。
但是一家团圆,总是让人期待。
茶茶羡慕地道:“姑姑心里还有牵挂,我什么都没有。”
“以后就有了。”左慈轻笑,把装果脯的小盘子推给她。
茶茶拈起一块桃脯小口小口地咬着,“姑姑,我今日真是要被吓死了。那胖子真的很吓人,他说他叫曹,曹什么来着?”
“曹勋,福清公主唯一的孙子。”
“姑姑好厉害。”
感觉就没有什么是姑姑不知道的。
“傻茶茶,”左慈道,“能和卫大人称兄道弟的人,本来就很少。”
曹勋凭借自己非要把当值的卫宴拉下来喝酒的壮举,一炮而红。
这件事情皇上还当成笑话说给左慈听了。
再加上,曹勋是从小胖到大,那个体型,也很难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