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想了想,摇头,喃喃地道:“没有。她一直没什么话,干活也勤快仔细,伺候我也认真……”
“那她最近,有没有要您做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容疏循循善诱,“或者跟您提出很奇怪的要求?”
李氏先是摇头,然后又忽然想到了求子药的事情。
王嬷嬷平时话少,但是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容疏没有怀孕的事情。
“阿舒,你等等。”李氏起身,打开箱笼翻出一包药来,“你快看看,这是什么药?”
容疏打开纸包检查了一下,大惊失色:“娘,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毒药,见血封喉。
李氏便把药的来历说了。
“……她虽没说,但是意思是让我放到杯子里给你喝。”李氏现在还一阵后怕。
她胆子小,觉得这样被容疏发现的话很尴尬,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等过些日子,她对抱孙子的渴望,很容易就让她下定决心。
李氏甚至不敢想。
王嬷嬷,她怎么能那么坏呢。
那么慈眉善目的一个人,怎么能想着置人于死地?
而且她不动手,怂恿自己下手。
容疏要是有个好歹,她怎么对儿子交代?
李氏越想越后怕。
看着她吓得煞白的脸,容疏便道:“娘,别想了,您这不是很聪明,没有上当吗?”
李氏不可能不多想。
因为她很清楚,她不是完全没动心的。
她只是胆子小。
“……而且我也能认出毒药,不会上当的。”
“可是你要是没多想,恰好和我说着话走神了呢?”李氏抚着自己的心脏,惊魂未定地道。
“娘,既然都没事,就别多想了。”容疏道,“您,见到王公公了没?”
“没有,他在宫里吧。”李氏道,“我听渐离和王嬷嬷对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哎,我到现在也还云里雾里,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反目成仇?咱们也没有对不住王公公吧。”
她相公生前对王瑾有救命之恩。
王瑾帮她们孤儿寡母不少,可是卫宴对他一直很尊重和孝顺。
眼下,王瑾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把卫宴的日子搅得鸡飞狗跳,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容疏没有跟她说很多,只轻声开解安慰。
后来,听李氏问她,王嬷嬷能不能逃过一死的时候,容疏无语了,随便说了几句应付过去。
她这个婆婆,真是要糊涂一辈子。
与此同时,皇上正在看着张怀的那封信。
皇上越看越触目惊心,难以置信的神色,并不比李氏少。
而王瑾,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手持拂尘,仿佛眼前的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危险的处境。
皇上把信重重拍到桌子上,怒不可遏地道:“王瑾,你给朕一个解释!”
张怀信中所说那些事情,让皇上费解。
王瑾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怀不清楚,皇上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