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她重生归来见到他的第一眼一样。
“晚晚,”苏沉砚感受到苏念晚呼吸的变化,转身看到她已经坐了起来,立刻就来到了她的床边,低头凝视着她。
“是我下手没分寸,你怎么样?”苏沉砚习惯性的想要去安抚苏念晚,却见她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安心休息,其它事我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进宫去上奏皇上收回成命?”苏念晚的语气很不好,这让苏沉砚皱起了眉头。
她很害怕,她不想看到苏家的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哥,你说过,我已经长大了,我的终身大事,能不能让我自己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苏沉砚强压着火气问道。
苏念晚低头不答。
今天凌图来传圣旨,说父亲在外打了败仗,这一点苏沉砚没有反驳,就说明凌图没有撒谎。
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给父亲带去更大的困扰。
嫁给柳宗杰就嫁给柳宗杰吧。
若是留在了柳宗杰的身边,凭她的手段,还怕没机会收拾那个人渣吗?
她一定拖着他下地狱,万劫不复。
“苏念晚,回答我。”
苏沉砚很少连名带姓的称呼苏念晚,甚至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我……不要你管我。”苏念晚仰头看向苏沉砚,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沉砚在通州战场上刚刚才捡回一条命,她不能让他为了她再冒险。
“不要我管你?爹和娘都不在家,我不管你谁来管你?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处理?”
“皇上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我有的选吗?就算爹在家,结果也是一样的。”
“哼,苏家的人,凭什么让姓凌的来做主?”
苏沉砚的话杀气腾腾,这让苏念晚愣住了。
这就话,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属于大逆不道,皇上有足够的理由杀了苏沉砚。
更让苏念晚难以理解的是,向来沉着冷静的苏沉砚,竟然会脱口而出这么忤逆的话。
他是疯了吗?
“哥,你……”
“我现在就去杀了柳宗杰。我倒要看看,皇上能不能让一个死人来娶你。”
苏沉砚转身就走,苏念晚大惊失色,顾不上披头散发,赤着脚就下床追了上去。
她紧紧抓着苏沉砚的手腕。“哥,你别乱来……”
苏沉砚再次将苏念晚甩开,眼看着制止不了他,苏念晚只能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苏沉砚停下了脚步,许久,他缓缓转身看向苏念晚。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空气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由始至终,你都忘不了,是不是?”
苏念晚第一次在苏沉砚的眼里看到了涌动的悲伤,她急切地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喉间就像是卡了什么东西,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沉砚看着苍白憔悴的苏念晚,脸上挂着泪珠,就像是个随时会破碎的娃娃。
他紧握的双拳,终究还是渐渐松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