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晚守在苏沉砚的床边整整三天三夜,饿了的时候,勉强吃几口,困了就在床头趴一会儿。
她不敢离开,她怕苏沉砚醒来时会看不到她,更怕她走开的时候苏沉砚会突然伤情加重。
深夜,天空忽然下起了雨,苏念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细雨被斜风拍打着落在了窗台上。
她起身去关窗,在冰冷的雨水落在手上的那一瞬间,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晚晚……”
苏念晚听到了轻微的呼唤,她急忙转身,看到苏沉砚醒了过来。
她喜极而泣,握着苏沉砚的手,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傻丫头,别哭……”苏沉砚为她擦拭着眼泪,对他来说,能够看到她好好的活着,就算他死,也没有遗憾了。
苏念晚心如刀割,她靠在苏沉砚的胸口,不断地道歉:“哥,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苏沉砚的手掌覆盖在苏念晚的后脑,轻轻拍着安抚着她。
苏沉砚的外伤在一点点的愈合,可是内力始终无法恢复。
苏念晚想尽了各种办法,日以继夜,心力交瘁。
郑天成调来了英雄阁里的大批高手,苏沉砚发现孟博阳的确是一个管理和经商的奇才。
在他的经营之下,不但生意红红火火,英雄阁网罗的人才,也在与日俱增。
“郡主,孟老板从京城传来消息,东西两厂已经派出大批密探在搜寻您和世子的下落。再加上柳文隆上奏皇上,给您和世子都扣上了和前朝余孽勾结的罪名,朝廷也下发了海捕文书,用不了多久,官府就会派人挨家挨户搜查。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郑天成忧心忡忡,若是真的同时遇上东西两厂的密探以及朝廷的精锐人马,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未必能够抗衡。
“您看……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面对郑天成小心翼翼地试探,苏念晚当然明白他的顾虑。可是眼下苏沉砚的身体状态不好,贸然赶路,若是内伤复发怎么办?
“哥哥身体不好,我担心……”
“我没事。”
苏沉砚走了过来,他听到了郑天成和苏念晚的谈话。
郑天成拱手行了个礼,即使此刻苏沉砚深受重伤,依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哥哥?”
“晚晚,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了解。你不用担心。我们尽快起程离开。”
郑天成听闻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属下马上去准备。”
目送郑天成转身离去,苏念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哥,我们是要去跟爹娘汇合吗?”
苏沉砚略微沉吟,微微摇了摇头。“暂时先远离京城,至于去哪里……让我再想想。”
苏念晚并不了解苏沉砚的各种顾虑,但是也习惯了听他的安排。
傍晚,郑天成套好了马车,准备了各种的干粮和水果,一行人连夜赶路。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苏沉砚没有察觉到有追兵,身边随行的人,也丝毫没有异样。
他终于放下心来,开始逐渐调整方向。
坐在马车里,苏念晚再一次为苏沉砚把脉,眉头始终拧成了一个结,迟迟不能舒缓。
“怎么了?”苏沉砚柔声问道。
“哥,看来我的医术终究还是不行。你的内伤反反复复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我们去找娘。她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