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颂驾驶着吉普车穿过乾清门,转后左门进入三大殿广场。
很快就停到了中和殿楼下。
沿途每隔一百米就有一队持枪警戒的召唤战士,看到汽车通过就横臂在胸敬持枪礼。
王承恩一下车就滚到地上,趴在赵颂面前叩首道:“让皇爷替奴婢驱车,奴婢罪该万死。”
赵颂呵呵一笑:“哈哈哈,行了行了,你会开车吗,赶紧起来上朝去吧。”
魏忠贤弓着个腰跟虾米似的,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跪了。
不过看着赵颂已经大步流星的上了台阶,魏忠贤连忙一路快跑跟了上去,还对趴在地上的王承恩翻了个白眼。
今天朝廷上的官员比之前日少了许多,只有五十多人,放眼看去全是阉党,可谓是众正盈朝。
皇帝久久不来,这些阉党官员正在嗡嗡议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比如锦衣卫都被妖物轰死了,国子监太学生,御史台御史也被轰死了一大堆。
辽东绿衣军已经进城了,居然接管了城防和宫禁,而且还是九千岁和皇上下的命令,这事儿太反常了。
赵颂带着魏忠贤王承恩两个太监绕过龙椅后面的屏风,一步步登上金殿宝座。
群臣的议论声停了下来。
朱由校坐下后对站在下首的魏忠贤扬了扬眉毛。
魏忠贤清了清嗓子拖着长音喊道:“众卿有事早奏!”
群臣互相看了看彼此,显然都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可是谁先开口却成了难事,毕竟谁也不想第一个出头。
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啊咳,啊咳”的咳了两嗓子。
排在最末尾的一个绿袍官员果断站出班列。
此人三十岁左右,嘴唇上留着两撇鼠须,他叩头施礼道:“臣翰林院检讨孙之獬有本要奏!”
“你叫什么?孙之獬?”赵颂听到这名字,从怀里掏出个本子翻了翻。
他这本本子上记录了该杀之人的名单,翻到了孙之獬,看了一眼不由大皱眉头:“提议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就是你啊?”
他合上本子挥挥手说道:“拖出去杖毙!”
门外进来两个隶属于锦衣卫的金瓜武士,身后跟着两个召唤战士。
上来拖起孙之獬就往外拖。
“微臣冤枉啊,微臣还一个字未说呢,让微臣死个明白啊!”
“不用说,说什么都是死,去吧去吧。”赵颂赶苍蝇一样的挥手道。
“陛下!如此不教而诛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之口?”崔呈秀出班喊道。
此人乃是崔呈秀安排上来向皇帝发难的。
说好了做完这事,就把孙之獬提拔到御史台来当御史。
想不到皇帝根本一个字没听就将他杖毙了。
“你能代表天下人了?”赵颂问道:“你又是老几啊?”
魏忠贤赶忙咳嗽两声,对自己手下这个头号喉舌挤眉弄眼:“崔呈秀,还不退回去。”
他急啊,这皇上情绪不太稳定,说杀人就杀人,现在头号打手已经自己作死了,头号喉舌又火线冲锋,看他印堂发黑的样子,估计不太妙啊。
崔呈秀立即明白了,暗道自己孟浪,平时都是唯九千岁马首是瞻,有了九千岁的指示才出来喷人。
这几天没跟九千岁开小会,怎么就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