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彦桦气势汹汹的冲到柳觉徵面前问罪,“柳觉徵,你这是做的什么事!你可知朕在前朝议事连个茶余点心都未曾安排,有多丢脸!”
柳觉徵懒懒地抬手指着他脚边跪着被忽视的洛淑珺,“一切都是贵妃负责,我是要走的人了,哪儿管得了这个。”
来回扫视了一圈,君彦桦心中便有了数,看着我面色黑沉,“你是皇后,身上背着是皇室和柳家的荣耀,你怎敢如此任性,引得朝野动荡!”
“朝堂有我爹坐镇乱不了,动荡的只有皇室。离了我皇家颜面可就可就全拍在地上,你怕了?”
“你敢!”君彦桦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的怒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后别闹,贵妃刁蛮任性,我让她向你赔罪。你这样孑然一身地离开,老将军知道了定然担心。”
“老臣不敢,一切都随我儿心意!”
大殿门口风尘仆仆的人影显现,戎装未卸的老将军手提长剑闯入后宫,无人敢拦。
“爹!”
柳觉徵提起裙角,从宝座上直扑到柳庆业怀中,眼眶发酸。
长居后宫,便是天子赐宴筵席,也守着规矩与家人相隔甚远,可从此时此刻开始,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多年沙场征战,柳庆业白霜满鬓,他被刀剑磨出老茧的手摸了摸柳觉徵的脑袋,还像小时候一般,粗中藏细,“这皇后我瞧也没什么意思,咱回家做全职女儿去,想要什么爹都给你!”
“将军!”
君彦桦脸色倏然一变,可柳庆业寸步不让,苦着脸行了一礼,“老臣近来神思恍惚,想着从前儿女承欢膝下的日子。我家音音要和离,也是为了解老臣心中之痛,传出去也是我家音音不识大体,不足以承担国母之责,陛下放心。”
这话谁都知道是个托词,可柳庆业利剑出鞘,摆明了放人,柳家还站在君彦桦身后。
若不然这被人剜心的苦楚,谁都逃不掉。
君彦桦不得不退,勉强一笑看着柳觉徵心中立时三刻便有了算计,“既如此,朕与音音也算是有缘无分。将军何时回边关,我给将军同音音送行。”
柳庆业粗豪一笑,手指着宝座对柳觉徵说:“音音,那翡翠台和宝石珠子可别忘了扣下来。”
君彦桦强开了这场送行宴,一来粉饰太平好歹同文武百官有个交代,两家和平分手,日后还是一条船上的人;二来怕是觉得这军权胜于皇权,他总归要出奇招制衡才能放心。
柳觉徵此时已然不是皇后,穿着寻常官家小姐的打扮,坐在柳庆业身旁,乐呵呵地看着一群老狐狸打太极。
不知为何,看见上方坐着的洛淑珺突然昂着一张脸向柳觉徵走来,“臣妾敬皇后,哦不对,是先皇后一杯,谢过多年宫中教导,以后定好好管理后宫,辅佐陛下左右。”
“翠芝,把陛下独赐予我的雪花酒倒一杯给柳小姐,以后山高路远,怕是再也喝不到了。”
柳觉徵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这是到她面前示威来了,难怪昨儿夜里又跟在君彦桦在养心殿门口闹了一通,君彦桦为了安抚洛淑珺还从小金库里咬牙拿出不少积年珍宝来博得贵妃一笑。
柳觉徵接过来喝了一口,嗯,果然是前两年的次等货色,可这个民间来的女子不懂。
“淑贵妃的身体瞧着好了许多,身上流着我的血液可要好好活下去啊,千万不要出了意外。”柳觉徵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