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那边,说不清了。
除夕那天两人才刚刚在一块儿,这会儿就要分开,付天星舍不得。
他跟小孩儿说明了情况,小孩儿倒是没怎么介意,还抽了时间过来看外公。
付外公看他过来了挺意外,心里开心,絮絮叨叨跟小孩儿说了好些话。
薛涛明大概挺有老人缘,跟外公聊了一会儿,哄着他睡着了。
外公睡着之后,付天星把小孩儿带到外边的走廊上。
薛涛明小声问他:“现在情况还好吧?”
付天星叹了口气:“外公年纪大了,又没有人陪着,现在这情况还算是好的。”
薛涛明看着病房外的号码牌不说话。
付天星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陪着你了。”
薛涛明摇摇头:“外公要紧,你别因为我,留外公一个人在这里。”
付天星笑:“我们明明真乖。”
薛涛明小声嘟囔:“我本来就很乖。”
薛涛明甚至打算跟他一起陪床,被付天星拒绝了。
“别让我担心,我照顾外公就够了,没工夫照顾你的。”
薛涛明想了想,也放弃了。
付天星说的有一段时间不能陪他了,这一段时间,一直到薛涛明回校,都没完。
外公夜里睡觉必须要有人陪着,付天星离开一天都不行,只能趁着家里长辈过来探视的时候溜出去跟小孩儿待一会儿。
幸好舅舅阿姨们过来的比较频繁,两人见面的频率还比较高。
薛涛明回校之后,付天星还一直陪着外公。
陪床的时间内,付天星一直在琢磨下一本剧本。
下一本,他打算以自闭症儿童为主题,刻意地描写这类孩子在生活里的各种难处,以及表现他们顽强的一面。
现实主义向的作品他还没有写过,可以说,这也是一次尝试。
为了写好这部作品,付天星在外公出院后,去当了一次为期两个月的志愿者,专门去接触这类孩子,并且搜集了很多相关的资料。
每次工作完一天,回到酒店里看相关书籍视频的时候,付天星感觉到了深深的压抑感。
这类人群不常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人们对于他们,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有过同情,但是并不会想过要去深度地了解他们。
一旦接触了,付天星才发现,之前自己也是过于轻视了。
跟他们交流他们并不能够像跟普通人交流那样,往往跟他们说一句话,得不到具体的回应。
他们长期被自卑、缺爱甚至来自各方的暴力问题困扰,跟他们对视的时候,付天星甚至有一种看进了深渊的错觉。
这些孩子会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他们脸上看不到笑容。
很多时候,他们会乖乖地遵守你的命令,但是只是无意识、机械地遵守,并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