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心里堵着一股气,在外面没有直接甩开他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自然不会顺从他,可他力气大,她挣扎起来得用上蛮力,就跟一头不受控制的小野兽似的。
她冲到洗漱间的门口,死活要去拉开门,他从后面抱着她,脑袋紧紧贴在她脖颈上,声音又沉又闷,“姜圆,别离开我。”
姜圆一颗心像是一下子碎开了两瓣,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她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声音,“我一开始就问过你,假如薛琪跪下来求你,你会不会对她心软,你说你跟她两清了,可今天她又去找你,你明知道她会去求情,你还是见了她,你也是今天才知道五年前你误会她,错怪她了吧?你难道没有触动吗?如果不是这个误会,你们恐怕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吧?我不信,你对她没有旧情,我不信,你看到她纹身的时候,没有心疼!你们之间没有两清!”
姜圆浑身都在打颤,她最痛恨欺骗,今天在电话里,他一再地试图粉饰掩盖并且一再欺骗她。
如果不是脑子里残存的那丝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薛家人设计好的圈套,她和殷东分手正中他们下怀,恐怕她早已经冲动得连面都不想见了。
她脸颊滚烫,是被火气顶的,但不知为什么,眼里竟还有眼泪滚出来。
她咬着牙尽力憋回去,但怎么都憋不住,滚烫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把他的手都打湿了。
殷东这一秒,感受到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心慌和无措,他似乎感觉得到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了,他死死地抱着她的身子,胸口疼得像要喘不上气来,嘴里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圆感觉得到他的喘-息异常得快,她心底一慌,突然就扭过头来。
她含着泪的眸子像是定格住了,她第一次看见他眼圈红了,有潮润的一层水雾蒙在他的眼里。
她长睫一眨,两滴眼泪倏地落了下来。
他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听见他喃喃出声,“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不该骗你,不该见她,我再也不见她了,我保证,我没心软,什么误会,什么纹身都不重要了,姜圆,别把我推开,我爱你,姜圆,我爱你,我爱你。。。。。。。”
他低下头来吻她,她尝到了他唇齿间咸涩的味道。
她心里刚刚又竖起来的坚固堡垒,像是一下子轰然倒塌,那些碎石断瓦顷刻间都融化成了泥一样。
她嗫嚅着:“我不想听这三个字。”
他心底抽疼,马上不再出声了。
他紧紧搂着她的脑袋,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几秒后,姜圆听见他的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姜圆,如果没有遇见你,今天薛琪说的那一切,我或许会动容,但你跟个强盗一样早就蛮横地霸占了我整颗心,我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你知道她在解释那些误会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她到底是不是薛广坤的亲生女儿,她在薛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和处境,以至于被薛家人一再利用,我在想五年前那起枪击案,到底是不是薛家的阴谋。我让周执去查她在国外的这五年是不是真像她所说的形同牢狱,薛家不把她放回国,到底是为什么。”
“薛家人拿她来挡我的路,我迟早要把这些搞清楚。但现在来看,她能使出这种下三路的手段,至少已经跟薛家沆瀣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