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沈玉宛。
她的裙衫一如既往的华贵。身后除了贴身侍女金玲,还跟了十来个眼生的丫鬟婆子们。
这架势倒是越变越大发了。
沈玉柔并不想好心情被破坏,低着头往旁边绕去。
金玲却脚步一横,挡在了她的面前。
“参将夫人好大的牌面呢,见了我家小姐,竟然都不问个安吗?”
沈玉柔后退一步,看向沈玉宛。
“问安?那也应该是妹妹先向姐姐问安吧。哪有姐姐先向妹妹问好的道理?不怕折寿吗?”
金玲攥着裙子,怒气冲冲地向前追了两步,
“你一个庶女,我们家小姐可是嫡小姐,你还妄想着我家小姐给你问好?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呵,嫡小姐!她沈玉宛算哪门子的嫡小姐!
若不是父亲灭妻为妾,换了娘亲和柳姨娘的身份,沈玉宛怎么会成了嫡小姐!她沈玉柔又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了沈家的庶女!
“我什么身份,妹妹不是清楚得很吗?”
沈玉柔摸向腕子间的镯子,一字一顿。
既然拿身份压人,那她也只好搬出参将夫人的名头了。
这镯子虽不算贵重,却是谢知安尚在式微时,赠与她的定亲之物。
沈玉宛也认得。
当时,她还颇为不屑地啐了句。“果真是穷酸,幸亏本小姐把这亲事给拒了。”
可谁能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举人,竟一跃成了参将。
为此,沈玉宛曾懊丧了好一阵子。
哪知这次,沈玉宛竟没跳脚。
“哎呦,这个破镯子,姐姐竟还带着呢!呵!”她挺胸昂首地摆足了架势,“一个小小的参将夫人而已,也就姐姐当个宝呢,妹妹我可是看不上的。”
“那可不是,我们家小姐,那可是大富大贵的命。”金玲上前掺住沈玉宛的手,附和着。
软若无骨的腰肢扭动起来,一摆一摆地撞开了沈玉柔。随后,沈玉宛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她呼啦啦地远去了。
沈玉柔拍了拍衣袖,嘀咕道:“大白天的,发什么疯,真是晦气。”
这时,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姐,小姐,真是你啊,你回来了啊!”
是秋月。她一袭绿衣,兴奋地绕着沈玉柔转了好几圈。
“小姐可见到姑爷了?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