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窗欠了一条缝,时不时,有风略过屋堂。
睡梦中的沈玉柔耸了耸肩膀。
碧环看了看她身上轻薄的衣衫,决定找条薄毯来给她盖。
显然,去内间拿贺冽霆的不大方便。
她只能出门,下楼去找鸿运楼的伙计讨要。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空档,贺冽霆回来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时安。
一进屋子,两人便锁了门,站在门口处,便谈起了正事。
“大将军,一晚上了,那太医还是没招,该怎么办?皇帝的寿宴就在明天了。来不及了。”
贺冽霆的眸光暗了暗,
“实在不行,只能兵行险招了!”
时安垂首,“还请您示下。”
“证词上按好手印,舌头割了。只要有口气在,就够用了。只要。。。。。。”
冷漠的语调倏地顿住。
因为,在那八角桌的后面,突然出现了细微的声响。
贺冽霆与时安互换了一下眼神。
时安一个闪身,便到了那昏暗处,将八角桌后藏着的人一把揪了出来。
沈玉柔尖声惊叫起来。
刚刚,她睡得并不沉。
当他们进门的时候,她还仅是隐隐有点感知。
可当贺冽霆说到“割掉舌头,留口气在”时,她就完全醒了。
他们聊的,是她绝对不该听到的隐秘。
她捂着耳朵,悄悄滑下了椅子。
可那些字,还是一句不落地飘进了她的耳中。
她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子,不让自己的哭腔溢出。
心里祈祷着,他们说完事情,赶紧离开。
她无比后悔。今天,她就不该来这儿的。
可是,她还是被发现了。
被拎起来的那一刻,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的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对于生的渴望,让她强迫自己镇定。
时安看到躲在暗处的人是沈玉柔,也吓了一跳,连忙松了手。
“柔娘子,怎、怎么是你?”
沈玉柔使了浑身都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