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笑着摇了摇头,礼貌地用英文回复:“抱歉,我心有所属。”
她的心空了一瞬,直到摆好动作还有些心不在焉。
管弦乐队开始上班,音乐声响。
“你的礼仪舞是我教着跳的,还记得吗?”邓程渝轻声说。
阮晓棠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刚刚情窦初开,在庭院里被邓程渝揽着教,紧张得浑身僵硬,一向灵活的四肢怎么动都有些不自在。
她踩了邓程渝好多脚,他也始终没生气,宽容地调侃她开玩笑。
邓程渝应该也回想起来,嘴角带着笑意:“你那时候总是踩我。”
“很久以前的事了,”阮晓棠笑了笑,“我现在也不会踩了。”
“我最近,总是想以前的很多事,想我做错了很多。”
“没必要想,都是过去了。”
“你不想吗?”
“嗯。”
阮晓棠轻描淡写地说,落在邓程渝的耳朵里却仿佛一块重石,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的喉咙哽住,沉默下来。
叮!
音乐声戛然而止,全场陷入一片漆黑。
主持人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好的朋友们!时间到了,现在大家可以闭上眼睛做出选择!”
场内逐渐响起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人们憋不住的轻笑声。
邓程渝闭着眼,全身精力都集中在听力上,试图在周围人纷杂的声音里辨认出眼前人的去留。
他的心一突一突,紧张得几乎快要从胸腔跳出来,额头渗出汗。
留下吧,好吗?他在心里哀求着,祈祷着,不要离开。
倒计时结束,“时间到!开灯!”
全场复归明亮,人们睁开眼,发出或失望或害羞的声音
邓程渝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欣喜声中,缓缓睁开眼。
他的身前空无一人。
阮晓棠没有留下。
这是属于他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