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明早,是不是又要去跑通告?”
“新加坡有个发布会,不得不去。明早的飞机,直接从这边走。很快就会回来。”
“一路平安。我先回去了。”唐秋正要与他擦身而过时,忽然停住,以飞快的速度踮起脚尖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已跑出了会议室。
门口听到李潮东哎哟了一声:“走路看不到啊!喂你踩到我脚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这丫头。
半个小时之后,唐秋听到门铃乍响,见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李潮东。
“干嘛?”
“有人叫我带话给你。”
“哈?”
“叫你等他回来。”李潮东翻了个白眼。
关上门,唐秋将右手缓缓地放在胸口。
那是曾经支离破碎的一颗心,仿佛被温柔的蜜糖覆盖。
她直起身子,将头发束起,看着酒店镜子里的自己。
她勾了勾嘴角,又缓缓地垂了下来。
今天,江沧海认出了她,他同她说,好久不见。
尽管唐秋否认,歪着头反问他,江叔叔,我们并没有见过。
江沧海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巧合还是别的,但是我信你不会伤害一凛。那我只能寄希望于你,能让这孩子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他这孩子时常感情用事,只有你能劝一劝他。不管你是谁,我都希望,你能保护好他。毕竟我护他周全的日子,不多了。我能跟你说的,除了抱歉,就只有拜托。”
他目光如炬。
“袁小姐,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这时候的唐秋,尚且不知道,江一凛会做什么来伤害自己,只是江沧海那苍老的眼神如此笃定,让她都不免动容。
那可真是一双,慈父的眼睛啊。
她莫名想起她的父亲来——袁敬意在死之前,是否曾有过这样的机会,想一想她,想一想,他这个除了他再没有别的亲人的女儿?
那颗安定的心再度疼起来,唐秋勒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到洗手台前,用冰冷的水洗了脸。
过去了。
她当时也是这么对江沧海说的。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希望您明白,我现在,叫唐秋,只叫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