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朱崇升若是惩戒国公府,只会更加激怒宁家党羽,若是不惩戒,皇权威严就再也无法服众。
想到这里,为玉再一次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把丁瑕瑜弄死在水里面。
原本谢双喝了安哥儿拜师茶的事也没瞒着,要送去给谢双带着,自然是要去北地。
如此一来,也算是告诉好奇侯府的人,第一,丁家商号和平阳侯府没撕破脸,第二,安哥儿也无事。
只不过,人只要为了看热闹什么话不敢说。
就说是国公府做的局,为的就是给盼哥儿守住侯府日后的位置。
怕丁瑕瑜再继续留在侯府,被扶正再生下儿子,直接挤走盼哥儿。
又怕安哥儿愈发能耐,让人觉得盼哥儿病弱无能,因此把人孩子弄到了北地去藏着。
如此,一举两得,除掉丁瑕瑜又除掉安哥儿。
平阳侯府以后就是国公府的囊中之物。
而且,北地现在当家作主的是谁,是谢双,谢双是谁的人?
管他到底是谁的人,外面的人只清楚,他姓谢,是谢家人,不管发生何事,都是向着谢家利益的。
安哥儿看似远离了京城,还不是落在谢家人手中。
外面的碎嘴子说了平阳侯府,就骂国公府心思歹毒。
真是闲得慌,真是找不到事情做了。
为玉低声说:“我也不瞒着朦胧姐姐了,国公府早就知道世子爷身子不好,只是不信是战场上留下来的,觉得其中非常蹊跷,因此大胆的猜测了下,会不会是二少夫人搞的鬼。”
张争鸣身子不适,传到国公府只说是战场旧疾复发,再则他也每日都会去衙门点个卯,瞧着没什么大碍。
今日打听了一番,若真的小毛病,为什么每日都在吃药,为什么吃的什么药都打听不出来,看病的大夫,还是个军医,只给张争鸣诊脉。
其中玄机,都只让他猜到一个地方。
张争鸣怕是不好了……
为玉脑子中不停浮现谢汀兰死时,张争鸣急火攻心的一口血。
她继续说:“到底盼哥儿现在外人提起来只有病秧子三个字,若是这个节骨眼上,他爹娘都死了,那么随随便便传个他克死的爹娘,定然不少人信,那么,安哥儿的路就平了。”
“赵茹慧为了儿子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不,也是为了她自己吧,早年家破人亡,丈夫马革裹尸,婆母势利眼,张老太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侯爷什么都清楚,只不过觉得都是后院事,都是小事,只要没闹得让侯府在京城颜面扫地,他是一句多余话都没有的。”
“所以,赵茹慧只能靠自己,现在安哥儿去了谢双跟前,即便谢三什么都告诉她了,她八成也不会相信一个字,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国公府、侯府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报复国公府,她没有太大胆子,可要让国公府伤心,动盼哥儿就行了。”
“怎么动呢,盼哥儿到底是侯府的血脉呢,只要世子爷真的要死了,那么,盼哥儿必然是要回来的,即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至少也要为了个孝子,被逼着回来。”
张争鸣身体的问题,加上赵茹慧的反常。
为玉根据这五年在侯府生活的经验,断定赵茹慧铁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耳边有一阵阵木鱼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