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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们在康什么好康的东西（第1页）

此刻的李富，尚且对府内的纷乱一无所知，他正身处书房之内，向李嗣麟展示着他此番外出所带回的珍稀战利品，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嗯……确是佳品，触感相当润泽。”李嗣麟低语着，他的眼神迷离而深邃，仿佛被那展开的春宫画卷上丰腴诱人的胴体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每一处细腻的笔触。

李富站在一旁，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狗腿子的形象。李家的家教，向来以严谨著称，然而在这坚固的壁垒之内，却难以抵挡内部腐败的悄然侵蚀。李富，便是这其中的一个典型例子。他在李嗣麟面前，总是能够巧妙地引诱出对方对美色的浓厚兴趣，使得这位年轻的公子对长安城中各种时髦的玩意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可以说，李富就像是李嗣麟看向繁华长安的一扇充满桃色诱惑窗户，透过他，李嗣麟得以窥见那外界绚烂多姿、令人迷醉的风情。

“你暂且退下，本少爷要独自品鉴……哼，好好批判一番这等靡靡之物，不欲有旁人在侧打扰。”李嗣麟轻咳一声，故作正色地说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李富心头一凛，随即领悟了主子的意图，躬身应道。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推门而出之际，书房的大门却突然被一股巨力猛然踹开，李富猝不及防，仰头便摔了一个大跟头。

“哎哟喂……”李富痛呼一声，尚未等他爬起身来，便觉衣领被人粗暴地拎起，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大哥！终于找到这李富小子了！”

虎背熊腰的郭屠郎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李富拎在半空，他身后的众人皆是一脸凶相，来势汹汹。李富见状，心头一紧，原本涌到嘴边的咒骂之言顿时咽了回去，转而换上一副哀求的神色：“这位大爷，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没错！找的就是你小子！”郭屠郎瞪了李富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说罢，李富便被重重地扔到了李昊白的脚边。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然而，当他终于看清楚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却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李昊白！你这个窝囊废！你竟敢造反？快放了我！我可不是你能轻易动的角色！少爷对我宠爱有加，我父亲更是李府的大管家，只要我一句话……”

面对李富的辱骂，李昊白却是面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老郭，看来这位李富兄弟还不太懂得如何用舌头说话。你便教教他吧。”

“是，大哥！”郭屠郎应了一声，随即狞笑着走向李富。他伸出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李富的脚踝，然后像甩双截棍一样将他在院子里狠狠地摔来摔去。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院落，李富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而那郭屠郎却仿佛并未尽兴，每一次的摔打都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李富的骨头都摔碎一般。

“原来猫和老鼠真是纪录片。”李昊白只觉李富的惨叫声耳熟，猛然惊觉原来是汤姆老师亲传。

“住……快住手！尔等怎敢如此欺辱于他！”李嗣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场面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自已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展现出如此凶狠的一面。

“倘若尔等再不罢手……我，我定要禀告阿爷，让阿爷来惩治你们！”李嗣麟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然而，李昊白却似乎并未将李嗣麟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房中那幅展开的春宫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缓步走进书房，伸手拿起那幅春宫图，转头向李嗣麟问道：“此物可是你所购得？”

“不……不是……”李嗣麟感受到来自李昊白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压，不由得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李昊白见状，换了个问法：“那你今年多大了？”

“啊？我……我今年十岁。”李嗣麟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哼，十岁的小儿便懂得欣赏光屁股女人，你以为你向阿爷告状，他会责罚我还是你？”李昊白说着，将手中的春宫画卷起，重重地敲在李嗣麟的脑袋上。

李嗣麟被这一敲打得有些发懵，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教训他。他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李昊白！你这不孝不悌的逆子！”

李昊白简直要被这无知小儿的言行惹笑了，这小王八羔子，真是难以想象他到底像谁。他只会贪婪地接受所有的好处，却紧抓着别人的一丝瑕疵，将其无限放大，仿佛犯下了滔天大罪一般进行无情的批判。呵，想必这就是那些在妇人手中长大的废物所具备的特质吧？

“我孝与不孝，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至于悌不悌，你可曾对我这个兄长表现出半分的敬爱？你既不尊敬我，我又何须对你悌爱！”李昊白声音严厉，目光如炬，“郭屠郎！教训已足，将他带过来！”

已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李富被拖拽到李昊白面前。正当他紧闭双眼，准备承受下一轮的折磨时，李昊白却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我近几年的账本。我这些年在外闯荡，不仅月钱被你父亲克扣，连我自已挣的钱也所剩无几。我这三年总共才挣了百两银子，而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却还勾结当地帮派，借着我弟弟的名声来敲诈我。这百两银子中，竟有八十两落入了你的手中。我听说你仗着李府的势力，通过帮派收取了不少好处。”

李昊白收起账本，又取出一张纸展开给李富看。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择：公了或私了。”

“公了的话，这是万年县的执牒追摄，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与你对簿公堂。但我要提醒你，不良人已经盯上你们这个团伙很久了。我知道你只是个小头目，负责分赃，但对他们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你懂吗？”

“私了的话，你讹了我八十两银子，连续三年，那么你就赔偿我四百两银子吧。如果你拿不出这笔钱，我记得你家里还有姐姐妹妹和老母吧？我会把你妹妹送进教坊司，把你姐姐送进平康坊，把你老娘卖进妓院，让她们以最低的价格每天被万人欺凌。什么时候挣够了四百两银子，什么时候才可以赎身。”

“路已经给你摆明了，你自已选择吧。”

此刻，李府高耸的朱门外，管家李贵犹如热锅之上的蚂蚁，焦急地来回踱步，显然在翘首期盼着某人的归来。

“李管家，咱们是不是该去劝劝大少爷……请他高抬贵手，先放了李富？”一名仆役小心翼翼地递上汗巾，试图为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一丝缓和。

李贵沉默地接过汗巾，心中的无奈与苦涩却难以言表。他又何尝不想做个和事佬，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然而，连平日里骄横跋扈的大小姐都在李昊白那弃子面前哑口无言，他又有何立场去插手此事？在大平朝的森严规矩下，他与他儿子这类人，不过是李家部曲，世世代代的卑贱之民。说得好听些，他是这府中的管家；说得难听些，他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腿子。而李昊白，即便再不受宠爱，也终究是李家的血脉，这没落侯府的庶长子！这样的身份，岂是他能够随意招惹的？

回想起方才那些少年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神，李贵便感到一阵心悸。那是真正的凶徒才会有的眼神，充满了冷酷与残忍。他自知命薄如纸，哪里敢与他们正面相抗？唯有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人的身上……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一辆悬挂着李府灯笼的小巧马车缓缓出现在街道的转角处。李贵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孤身一人拦住了车马的去路。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控诉道：“老爷！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大少爷他……他把府上闹得鸡飞狗跳，您快管管吧！”

“什么？！”车厢内传来一声暴怒的男声，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震惊与愤怒，“快！给我把戒尺准备好！我今天就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上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