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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笙没蠢到当场掏剑的地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文若一起跪地行礼。
“起来吧,这里又没外人,不必多礼。”将文若扶起来,皇帝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秦子笙,了然的问道:“这位就是你的师兄吧。”
文若没敢让秦子笙上前,而是站在两人中间打着哈哈回道:“这是我师兄秦子笙,一路护送我回来,这次也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跟过来给我当护卫来的。”
听文若这般介绍,皇帝背着双手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招待你师兄,即是望舒道长的高徒想必身手定然不凡。”
听皇帝这么称呼他们师傅,文若差点没忍住撇嘴,也不知道他师傅是怎么忽悠的皇室,竟然让人以为他是什么世外高人,他也不怕他回京后,掀了他的老底?
秦子笙始终垂手站在文若身后,皇帝的问话也是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文若只能积极回话。
“我和我师兄情如亲兄弟,来了京城不用您提醒,我也会好好招待他的。”
皇帝也不介意秦子笙的冷淡态度,毕竟高人多少都有些怪癖,他也不过是出来闲逛,说上两句就离开了。
提心吊胆的文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继续乱逛,转身回到大帐,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擦剑的人看。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被人如此直勾勾的盯着,饶是秦子笙也有些招架不住。
文若换了只手继续托着下巴,幽怨的反问道:“师兄有特意隐瞒过我吗?”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凡不是个傻子,都察觉秦子笙有问题,况且这几日对方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就差对着皇帝磨刀了。
被反问的秦子笙噎了一下,他似乎好像确实没有特别防着文若,大概是在潜意识当中,对方根本算不上威胁,大概率也不会发现他的意图。
现如今想来,他这个师弟好像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没心没肺,反而在有些方面异常敏感。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你要是想要去告发也无妨。”说这话时秦子笙依旧平淡如常,仿佛文若要去背刺他也是正常。
文若算是败给了他师兄的这份淡然,转头开始装傻充愣。
“师兄又在说笑,你有什么可让人告发的,告发你对我总拿我当三岁稚童吗?况且我有什么好被连累的,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刚刚吃的太饱,晚上不吃了。”
擦拭的动作缓缓停下,秦子笙抬起头正视着岔开话题的文若,他想收回前言,他这个师弟果然就是个傻子。
当天晚上文若虽然说不想再吃东西,可秦子笙还是弄来了一桌佳肴,甚至还搬出一坛子酒。
“文若,师兄敬你。”
这是秦子笙第一次叫文若的名字,还如此郑重的自称师兄,文若知道,秦子笙打算动手了。
端着的酒杯没动,看着他一饮而尽的洒脱,文若稍稍抿了一口。果不其然,酒中被下了迷药,浅唱一口后,他人物血条后面增加了一个昏迷的状态,因为摄入的少,不过几秒就自动消除。
还真是拿他当傻子哄骗,这么反常的举动加上拙劣的演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招,表现的完全没察觉简直不要太假。
端着没怎么喝的酒杯,文若最后开口问道:“师兄是希望我喝了这杯酒吗?”
也不知秦子笙是怎么想的,微微弯起嘴角,点了点头道:“你我师兄弟第一次喝酒,我自是希望你能赏脸。”
文若降临在这个游戏时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秦子笙,在这段不算短的相处中,今天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温和正式的和他面对面,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对于今晚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文若知道他打算动手,秦子笙也知道他都明了,可还是演上如此拙劣的一出戏,似是告别,也是在告诉他不要插手。
就冲今天秦子笙这声‘文若’,文若下定决心管到底了,这个游戏世界中给他留有印象的人不多,秦子笙就是为数不多之一。
他不想在未来的游戏时光中,再也看不到这个看似高冷实则有些老妈子性格的师兄。所以在秦子笙平静的目光中,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看着文若翻转过来一滴不剩的酒杯,秦子笙不在说话,动手给他撕扯了一根鸡翅膀,再拿起旁边的酒壶,为他们二人满上。
药效发作的很快,不过一刻钟文若就已经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秦子笙揽着文若的肩膀将人抱起,替他脱下鞋靴盖好被子,站在床前深深的最后看了眼熟睡中的人。
突然想起望舒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这辈子最要不得的,就是对不同立场人产生的好奇,你以为自己能把控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一切已经晚了。
曾经的他不明白师傅说的话什么意思,现如今看着文若的睡颜,他恍惚醒悟了些,可正如他师傅所言,如果你明白了这话什么意思,就说明你已经深陷其中。
临行前再次替文若掖好被角,秦子笙拉上黑色面罩,决然的转身离去。
在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后,是假装昏迷的文若再度悄悄跟上。
今晚秦子笙并没有直奔皇帝的寝帐,而是先来到野外,从一颗大树底下不知道刨出几坛子什么东西,拎着来到距离皇帝寝帐不远的大帐前,将坛中的液体泼洒在一连几个大帐上。
看着秦子笙的行动,文若简直以为他偷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只可惜这里距离皇帝的寝帐距离过近,可疑的声音马上惊动了暗中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