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着声音寻去,发现哭泣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知瑜的表妹,秀莲姑娘。
正巧他还在发愁,要如何引诱那只胆小的白兔出洞,这就送来了机会。
“秀莲姑娘?缘何一人在此哭泣?”
角落里,秀莲独自一人抱膝蜷缩成一团,咬着手帕低声抽泣着,文若脚步停在两米远的位置,并没有贸然靠近,迟疑的轻声发问。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知瑜兄呢?”
没想到这么早甲板上会有人来,竟然还是昨天和他表哥相谈甚欢的贵公子,秀莲连忙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我,我,我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疼,我表兄还没起。”
“伤的可否严重?我去寻你表兄来,想必这船上应该会有伤药。”
听闻文若要去寻李知瑜过来,秀莲急忙起身。这少女想必平时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慌乱的心情全都挂在脸上,眼神左右游移,双唇开开合合,最终只能请求的看着文若,干巴巴的说道:
“不,不能让我表兄知道。”
“恕在下冒昧,秀莲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虽不才,但也不能放任姑娘独自一人在这里哭泣。”
似是被文若的真诚所触,也或许是真的没了主心骨,搅着手中帕子的秀莲紧咬下唇,声音微不可查的说道:
“是,是同舱的一个男人,他,他,他半夜趁人都睡熟了……”
说到这里,秀莲再次捂脸痛哭起来。
光从这半句话,文若大概了解些情况,想必是有人趁半夜行不轨之事。但看秀莲此时的情况,他一个大男人,还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要怎么开口询问人家姑娘具体的细枝末节。
“情况我了解了,你不要怕,这件事今天出了你口,入了我耳,便不会再讲与他人知道,但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那个人渣,你先和我来。”
文若记得,二楼的四间上房都住满了人,一层的隔间却还有几间空余。
他将自己私藏的一点碎银子塞进秀莲手中,带着人找到船老大,佯装好心带路人的样子,帮忙和船老大沟通,再让秀莲拿出刚刚他给的钱,转交上去,才算是将人临时安顿好。
或许是密闭的空间给了秀莲一些安全感,止住了哭泣的少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伤心窘迫的坐在那里,绞尽脑汁也没说出一句感谢的话语。
“你放心的在这里住下,等下我去找你表兄,就说是我对他一见如故,想邀请你们兄妹来附近,好方便交流。”
“文公子……谢谢你,钱的话,等我找到阿姐我会还你的。”
“行,我记下了,你先休息,我去找知瑜兄,免得他醒来后找不见你着急。”
这还是文若头一次下底舱,昏暗的油灯让人一时看不真切,站在出入口短暂的适应后,才大致看清基本轮廓。